[邬與淮可能已經發現你在收留異獸人的事情了,這人固執死闆一根筋,你務必要多加小心。]
謝清文摩挲着手機,覺得要不還是取消跟邬與淮的見面算了,反正距離他們約好的時間還有将近兩個小時……
車子暢通無阻地駛進小區,之前被占得滿滿當當的小區停車位此時空無一車。謝清文編輯好了信息,剛想點擊發送,就看見自家樓棟底下有一個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正面色焦灼地來回踱步。
是邬與淮。
謝清文:“……”
這人怎麼現在就來了?他們約定的時間不是下午三點嗎??
算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他整理好面部表情下了車,笑着對迎面走來的邬與淮說道:
“邬隊,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想在您過來之前先把樓上收拾一下……”
卻不想邬與淮上來就是一句:
“謝先生,請問您收留了多少異獸人?”
謝清文剛扯出來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
謝家客廳内,謝清文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聽邬與淮在那邊滔滔不絕地描述着前線的戰況。
由于擔心邬與淮會發現墨虎的身份,所以一進家門他就以墨虎身上有傷為由,把人推進了卧室裡。
“……要單論我們和海怪兩邊的戰力,那肯定是我們能打。海怪說到底不就是一群長得惡心了點的大型海鮮嗎?我們這又是槍又是炮的,還能幹不過它們。但是架不住那些海鮮它有毒啊!”
“口水裡有毒,黏液裡也有毒,他媽的有些就連血液裡都有毒。這毒還無解,人類沾上一點兒就隻能等死。但異獸人不一樣啊,它們天生就對這種毒素免疫!”說了半天總算是說到了重點,邬與淮興奮地一拍大腿,
“你是不知道,這次海怪數量井噴,最前線的那幾個隊伍都淪陷了,隻有有異獸人在的那幾支隊伍還沒死完……”
聽到這裡,謝清文不由得眉心微蹙。
現在官方居然已經在利用異獸人打仗了?
那些異獸人……是自願的嗎?
“……所以謝先生,如果您可以讓您手底下的異獸人出來幫我們打個前鋒,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邬與淮說完猛灌了一口礦泉水,眼神希翼地望着謝清文。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謝清文從容地回望,目光真誠又迷茫,“從剛見面起,你就一直在說我收留異獸人什麼的。可是我沒收留過啊,要怎麼幫你呢?”
邬與淮愣住了。
他想過謝清文可能會拒絕,但他沒想到人家直接從源頭處否認自己收留過異獸人。
“不是,那天我在樓道裡都聽見你跟徐行的對話……”
“那您一定是聽錯了。”謝清文一臉無辜,“官方都已經明令規定了,不許市民私自收留異獸人,我怎麼可能明知故犯呢?”
邬與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前線戰況焦灼,他太急于尋求謝清文的幫助,以至于忽略了收留異獸人本身就違規這件事。
對方跟他僅僅是一面之緣,連最基本的信任都談不上,又怎麼可能因為他單方面的一番話就松口呢?
更别提自己還穿着警服過來,說不定對方還覺得自己是來道德綁架、以勢壓人的……
于是邬與淮思考過後,掏出了随身攜帶的手機、對講機,放在地上;然後解下配槍,頂着謝清文震驚的目光,開始脫衣服。
他脫得毫不猶豫,半分鐘都不到的功夫就把上半身脫得隻剩個背心;眼看他就要伸手去解褲子,謝清文再也無法安坐在沙發上,連忙起身制止:
“邬隊!你脫衣服幹嘛?!”
“我在向你證明,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竊聽的裝置,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武器;今天發生在你我之間的對話,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的人知道。”邬與淮一臉嚴肅,
“我隻身過來請你幫忙,本身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如果您願意,那當然是最好;但就算你不願意,我也保證不會以任何形式綁架、逼迫你。”
“希望你可以感受到我的誠意。”
說着就要繼續往下脫。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謝清文連忙摁住他的手腕,盯着眼前這個兩鬓微霜的男人看了幾秒,然後露出了兩人碰面後第一抹真誠的笑容,
“徐行說你固執死闆一根筋,我看也不盡然嘛。”
邬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