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又熱烈。
阮綿擡手,将手中一直提着的飯盒舉到阮绮眼前。
虧她還一直擔心飯冷了,阮绮胃不好吃了冷飯冷菜會不舒服......
阮綿抿了抿唇,眉眼輕淡,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地告訴阮绮,“這是你的飯,對我來說——”
阮綿話音一轉,勾了勾唇,反手将那個精緻的飯盒扔進了身側的垃圾桶裡,眼睛未眨,隻是伴随着冷淡而疏離的嗓音。
“對我來說,就隻是這樣而已。”
扔完飯盒,阮綿幹淨利落地轉身離開了。
沒有再和阮绮說一句多餘的話。
阮绮似乎也被今天這樣的阮綿震驚到了,就好像是溫順的小綿羊突然炸了毛,一時間讓人反應不過來,在公司大門口跟成了吉祥物似的站成了雕塑。
隻是她們都沒有看見,徐引默一直都沒有離開。
他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單手拿了個黑色望遠鏡,注視着阮綿上了公交車的身影,薄唇微微翹起。
小綿羊炸毛的時候,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隻是......
他深邃的眉眼裡浮浮沉沉又起了些霧霭,都是危險的氣息。
......
阮綿心裡憋着一股氣,直接回了家。
她到家的時候,張子恒好像也剛回來,正打開冰箱大口大口喝着冰水。
這是張子恒的壞習慣,一年四季都喜歡喝冰水,尤其是剛回家的時候,好像不喝一口冰水就鎮不住他體内那些熱汗似的。
阮綿瞥了他一眼,迅速撤回視線,脫了鞋打算進屋。
張子恒卻把她攔住了,喘着粗氣一邊用手給自己扇着風一邊埋怨着,“今天可把我累壞了,阮綿,你是不知道現在那些租房中介有多黑!我看那些房子,實在不值那個錢。真是氣死我了,白跑了這麼久。”
阮綿擡眸淡淡瞧了他一眼,“那讓阮绮住這裡就是。”
阮綿這句話可算是正中了張子恒的下懷,他就盼着阮綿替他把這句話說出口呢。
不過,他還是扭捏了幾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試探出口,“那......阮綿你去勸你姐姐住我們這兒得了吧?你們是親姐妹,好開口。我要是去說,她指不定得懷疑我心懷不軌呢。”
阮綿蹙着眉,咬了咬唇,思忖片刻後,回答說:“你本來就是。”
心懷不軌。
“......”張子恒有些訝然地看着阮綿,他從來沒想過阮綿會這樣和他說話,而且會說這樣的話。
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阮綿,你怎麼了?”張子恒探究地看着阮綿,目光裡滿是疑惑。
阮綿扯着嘴角笑了笑,視線淡淡地迎上張子恒探究的目光,漆黑的瞳仁裡滿是冰冷的溫度。
“張子恒,我們分手了。”
她已經,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