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客印月華麗的車輛在紫禁城中穿梭時,魏忠賢也和她擦肩而過。車蓋上的珍珠流蘇熠熠生輝,隐隐約約間籠罩在一片淡淡的薄荷香氣。魏公公明白,這是客印月用了臘梅款式的肥皂。他心中惱恨,但又無法對外人傾訴自己的悲憤。甚至一邊走,魏公公一邊胡思亂想那人最近或許很得意吧。
明明他完全可以将那人輕而易舉地在紫禁城裡面殺掉,但是回憶的那一縷溫暖卻讓他開不了殺不了那個人的口。
有的時候并非不能,隻是不願罷了。
突然間一聲沉悶聲音傳來,魏忠賢一驚,便看到了原本應該在自己袖口的廠衛題本突然掉落在地。跟随魏公公的小太監下意識地把脖子向前伸了一下,也隻是看到題本上一襲可見的昌平縣三個大字。
魏忠賢魏公公急忙小心翼翼地把那個題本撿起來,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就像成人看着一個孩子的癫狂胡鬧一樣。他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也不介意那裡死了多少人。
不說魏忠賢自己心思的千回百轉,且說紫禁城的另一處。
陽光透過窗棂照在壯麗的書房中,書籍累累疊放在紫檀木的書架之上,俊美無俦的白衣少年在光潔白皙的澄心堂宣紙上認真練字,身邊伺候的人恭恭敬敬地侍立身後。
看他似乎表情舒展了些許,其中一容貌清秀者才說道:“主子爺,含香鋪那裡果然賺了那麼多銀子。也不知道爺接下來會做什麼?”
少年聽後隻是淡淡笑了笑,似乎對于如今的成就一點都不在意。
“這還算什麼,若是用心賺,單單一個北京城就能榨出七千萬兩的銀子呢!”
過了一回兒,少年才擡起頭問了一句。
“哦,陸氏有什麼消息?”
那人回答利落地道:“暫時沒有。”
在回答這句話之後,那人看着少年似乎比之前略微瘦削的臉頰,也在暗中揣測,自己這個主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多疑了。因為心思太多,自然胖不起來。
隻是考慮到他複雜的生活環境,那人為了緩解少年的緊張情緒才不得不解釋。
“主子爺,您不用擔心。雖然我們一開始和甘老闆他們是不太愉快,但是最後在我們的幫助下,含香鋪開始賣出透明的胰子,他們雖然失去了一個完整的含香鋪,但是卻也賺到了比之前更多的錢财。我們在分紅上并沒有虧待他們,隻是合作掙錢罷了。”
這位甘老闆就是含香鋪的東家,對于自家店鋪被人分了幹股自然心中不爽。但是現在的他胳膊扭不過大腿,卻也隻能認命,況且雖然含香鋪是不完全屬于他,但是和自己主子有了聯系,對于甘老闆來說其實利大于弊。
就在他說着,就被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打斷。
他下意識地住嘴了,然後側身觀察自己這位小主子的臉色。
一個綠袍青年急匆匆趕來,行了一個禮之後,就開門見山地解釋自己的來意。
“主子,昌平那裡死人實在有點多。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沒辦法壓住消息了。”
少年聽後眉頭微蹙,原本靈動的神情也有些落寞。
“你們真的沒辦法儲存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