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銘化對于周盈盈很有好感,但是楊銘化對于盈盈的感情也隻是停留在好感上,一直都沒有談婚論嫁的迹象。
盈盈自然明白,楊銘化對于自己的終身大事似乎另有想法,并不甘心一輩子就拴在周盈盈一根歪脖子樹身上,因為盈盈心中另有其人,自然對于楊銘化的小心思見怪不怪,也隻是當朋友甚至是兄妹那樣坦然相處。
楊銘化性格潇灑淡然,自然不喜歡拘束,如今見盈盈對他也是淡淡的,雖然臉上不好意思說什麼,但舉動上着實殷勤了許多。
反正楊銘化閑着也沒啥事,就喜歡在北京城四處閑逛。雖然如今的楊銘化在禮部工作,但他對待工作态度很是敷衍,實在沒辦法,整個禮部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禮部侍郎溫體仁幹。雖然楊銘化如今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過分,在明末,絕大多數官員也是和現在的楊銘化一樣的德性,面對國家大事,除非和自己的升官發财有關系,其餘時候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清冷模樣。
今日他在閑逛的時候,看見一根碧玉蕭很好,就在老闆的忽悠之下買來了。等到回家之後,楊銘化才發現原來自己并不怎麼喜歡這根碧玉蕭。正巧楊銘化回想起盈盈喜歡穿白衣,若是她手持碧玉蕭,一襲白衣袅袅立于庭院之中,竟有幾分流風回雪的飄逸風姿。
想到這裡,楊銘化顧不得吃午飯就拿着這根碧玉蕭興沖沖地去周家送禮。
楊銘化剛到周奎家,就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陳仁錫正在和周家人吃飯。此時陳仁錫正滿面含笑地坐在整個房間最為重要的地方。
陳仁錫見到楊銘化這番懈怠的樣子,心中雖然微微閃過一絲不喜,但他生來老奸巨猾,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并且積極招呼楊銘化落座。
說來也巧,因為一件大喜事,衆人忙着寒暄,也沒什麼心思吃東西。楊銘化剛剛坐下,看到這琳琅滿目的菜品後也感覺餓了。
楊銘化本想推辭一下,但是陳仁錫似乎非要他入席,楊銘化雖然心中感覺不對勁,但人已經來了,他也不好意思果斷拒絕。
楊銘化看到陳仁錫來了,也是感到十分詫異。隻是楊銘化生來聰明,已經明白了陳仁錫來這裡的目的。
盈盈見狀,立刻對楊銘化示意:“師兄,老師中了天啟二年的進士。”
楊銘化聽後,自然屏息凝神,對陳仁錫的态度不像之前那麼敷衍了。
“不知老師中了幾名?”
陳仁錫含笑不語,隻是看了一眼周盈盈。
盈盈不理解陳仁錫的舉動,但還是對楊銘化解釋道:“老師殿試的最後名詞是一甲第三名。”一甲第三名換成讓大家通俗易懂的名次就是探花。
楊銘化聽後,恍然大悟,也壓抑住自己内心對于陳仁錫潛意識的嫉妒,急忙起身對陳仁錫恭賀道:“恭喜先生了!先生這一次穩進翰林院,将來入閣拜相指日可待。”
陳仁錫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自然對于楊銘化的馬屁聽起來很是舒服。而盈盈凝神望着陳仁錫如今因為考中探花而躊躇滿志的神态,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盈盈自然明白,陳仁錫最後沒有入閣拜相,反而最後抑郁而終,隻是自己現在也無法立刻想到一個好主意可以幫一幫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