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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章京城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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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周若雲知道居然有神秘土豪要把盈盈和自己孫子拉郎配之後,自然埋怨姐姐居然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住處都告訴了别人。若雲始終覺得若那老者對盈盈心懷歹念,那周家可就倒了大黴。盈盈理解周若雲的委屈,但是老人既然這樣殷切地問她,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一個老人家。

不過老人答應過段時間必然去周家為自己的小孫子提親,但是一連過了這些時日,從萬曆駕崩到天啟登基,這老人居然一次都沒派人到周家過。盈盈心想,老人之前提親的事情隻是一個老人家偶然見了一個漂亮小姑娘順口說說罷了,等他回家之後冷靜了,自然就看不上周家的門第出身。當然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經過了薩爾浒之戰的失敗,萬曆駕崩,泰昌登基,然後一個月之後泰昌因此吃了紅丸駕崩,天啟登基等各種壞消息,老人受不住,一下子一命嗚呼了也是有的。自然顧不得給自己小孫子提親了。

在這兩年裡,楊銘化也沒找過周家,自然周家也不好意思去找中了進士的楊銘化。畢竟周奎雖然是一個小人,但現在也沒到崇祯十七年那般無可救藥。

因為盈盈和若雲兩個小美女越長越大,周圍不少潑皮混混也開始到周家門口騷擾。淩雲見如今的周家都是老弱婦孺,要是自己一走了之回蘇州,盈盈和若雲這兩個可愛的小表妹可就慘了,因此就住在周家,保護這兩個小表妹。

雖然丁梅和淩成鵬對于兒子賴在北京也很擔憂,但是盈盈美貌這些親戚都明白,這兩人還做着讓兒子娶盈盈回家的美夢。盈盈雖然知道自己不愛淩雲,但是若自己嫁給朱由檢,大不了撒個嬌讓朱由檢給淩雲一個錦衣衛世職作為回報就行了。

對于大明王朝而言,這個泰昌駕崩,天啟繼位的日子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份。但是對于周家而言,卻又是一個極為平常的年份。如今周奎已經在北京城打開了自己的算命事業,雖然不至于一夜暴富,但是養活周家六口人外加一個淩雲足以。

在這一年要連續辦萬曆、泰昌兩場國喪,外加之前遼東的慘敗,北京城始終籠罩了一層陰暗的壓抑氣息,京城的百姓早就忍受不了了,故而在快過年的時候,許多百姓都想着好好慶祝這個大兇之年的結束,轉而以新的姿态迎接接下來的天啟元年。

因為周家男丁實在缺,漸漸長大的盈盈也開始接過家務的擔子。雖然每天忙上忙下,都很少按照陳仁錫的安排練字繪畫,但是少了三個白吃閑飯又喜歡吃喝嫖賭的異母哥哥,周家的财政狀況還是比前世好很多。

正巧周奎手中有了不少閑錢,因此就讓淩雲帶着盈盈和若雲兩個女孩子一塊去附近轉轉,買上幾朵京城裡面時興的緞子和絨花,畢竟過年了嘛。

盈盈和若雲剛剛出門沒走幾步,突然就刮起了一陣森寒刺骨的北風。盈盈擡起頭,就看到天上密密麻麻的彤雲。她知道天就要下雪了,隻是很久不來北京,她對于北京城的雪景也很是想念。隻是淩雲望着北京城的簌簌的落雪,臉上卻一片惆怅。

因為王闿運一去不複返,若雲隻能更加依賴姐姐了,她見姐姐不願意回家,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去。

盈盈也是很少出去逛大興縣城,她也不清楚那裡是賣緞子的店鋪。隻是看到一處地方熙熙攘攘,看起來頗為看熱鬧,就和妹妹若雲信步走去。

半路上,星星點點的雪珠子就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周氏姐妹和淩雲的身上,衣上和手上。盈盈搓着手,拉着周若雲的衣袖,就在淩雲惆怅的目光中袅袅婷婷地朝着那裡走去。整個過程,淩雲一步都不敢越過盈盈和若雲,隻是小心翼翼的守衛着盈盈的安全。

隻可惜那處熙熙攘攘的地方居然是酒樓,酒樓邊上就是一家賣盆花的小攤子。因為過年了,這個買花的小攤子周圍擠滿了不少想要賣花的人。淩雲看見了小攤子上的一株花枝上滿是花苞的綠梅。雪珠子落在綠梅花苞上,不但沒有破壞這份出塵的美麗而且将綠梅淩霜傲雪的風姿襯托地更加奪目。淩雲睹物思人,才小心翼翼地提議盈盈買下這盆綠梅,當然借口自然是新年到了,要給給家裡增添幾分喜氣。盈盈知道綠梅稀少罕見,必然價格不菲,自然不願意出錢。隻是她也不直接拒絕,卻望着小攤上一株開得黃金燦爛的臘梅花出神。盈盈是一個務實的人,知道這兩株梅花一定很貴,也知道周家沒錢,自己必然要為了家庭精打細算。

攤主雖然見多識廣,但也是第一次見這樣清麗如梅的姐妹花,一時間盯着盈盈和若雲的臉有些茫然迷惑。盈盈見攤主盯着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盈盈實在不願意亂花錢,就故作鎮定地越過這些花,裝作看向遠方的樣子。

果不其然,盈盈看到了一個人影倒在攤主背後。她出于好奇,就帶着若雲和淩雲流暢絲滑地走向那個倒地不起的人。

雖然盈盈沒有靠近他,但是還是聞到他身上一縷淡淡的酒氣。盈盈不喜歡酗酒的人,但是這樣冷的天,若是長時間呆在戶外,這人搞不好真的會被凍死。

那人大約二十歲左右,穿着青色銀灰袍子,容顔清俊端雅,因為頭發和衣服上落滿了雪珠子,因此渾身有着一種冷寂的白意。隻是盈盈望着他的臉,突然隐隐約約感覺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盈盈看他年輕,并且容貌俊美,衣着樸素而整潔,是壞人的可能性不大,就索性讓淩雲把他背回周家休息。

因為多了這樣一個在周若雲看起來是累贅的人,周氏姐妹的逛街之行自然泡湯了。周若雲對此人自然意見很大,但是若雲拗不過姐姐,自然也無力反對姐姐把他弄回家照顧。

因為周奎忙着和剛剛認識的狐朋狗友喝酒,當周氏姐妹連同淩雲回家的時候,就隻看到母親丁氏和弟弟周铨,堂弟周鏡。

就當丁氏要和盈盈說些什麼話的時候,她就看到了淩雲背上的那個男人。丁氏也是一個溫柔慈善的人,一看見那人凍得發昏,就急忙招呼淩雲把那人放在盈盈和若雲姐妹倆共同的床上。

畢竟家中都是老弱婦孺,突然多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若周奎來了,發現那人在自己床上,那丁氏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為了避嫌,丁氏隻能把那人放在兩個女兒的床上。但是因為盈盈現在已經十歲了,若雲比盈盈小兩歲,姐妹倆已經超過明朝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要求,因此就算這樣也不能保障周家女眷在名譽上的清白無瑕。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丁氏也是沒有辦法。

周若雲自然不願意一個陌生男人躺在自己和姐姐的床上,畢竟若雲前世是清朝人,思想不開放,自然無法接受一個陌生男人躺在自己床上。但是盈盈和丁氏心善,她也阻攔不了母親和姐姐。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在周家沒有男主人的情況下,丁氏也隻能麻煩淩雲把那人放在床上。等他躺好之後,再讓周盈盈走上前來,給他蓋上一層棉被保暖。畢竟一個少婦和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實在太過暧昧,為了避嫌,也隻能讓淩雲和周盈盈二人動手照顧他。而丁氏自己則和周若雲一起到廚房為他煮上了一大壺紅糖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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