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也隻能是這樣,一切才解釋得通。
可為什麼?
事都不是已經過去了?
校花幹什麼暗地裡這麼針對她?
......
不久,小牧也走了,臘月的最後一天,街面車水馬龍,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将要過年的喜慶。
白鴿一個人提着包在街上漫無目的閑晃。寝室其他人都已經放假回家,她申請留校的宿舍還沒分配好,陳蕊也飛到海南去度假......大家都活得很好,都有事在忙,突然就剩她一個,形單影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這時候手機響。白鴿摁通,悶悶一聲,“喂。”
謝遠對她開門見山,“你發我的商務合作彙總我看了,沒幾個靠譜的。”
白鴿訝然到腳步頓停。
被謝遠評價為“不靠譜的彙總表”,是白鴿熬了好幾個通宵,從衆多商務合作信息裡篩選出來的最拔尖的幾個。
那些被她甄選的電競公司和電競戰隊明明都靠譜到了極點,好多電競大神都隸屬他們旗下,随便在網上一搜都是知名的戰隊公司。
她正欲辯解,謝遠像是料到她會不服,張口就舉例出各種陰陽條款和好多簽約完就被埋沒的新人,支付天價違約金是這些知名公司慣用的伎倆。鐵一樣的事實面前,白鴿被堵的啞口無言,謝遠還侃笑她社會經驗太少,該多出去曆練曆練。
可白鴿心裡正郁悶着,此刻自己努力了好幾夜的成果又被人貶的一文不值,白鴿不免氣鼓鼓的,“可你本來就是大神啊!又不是默默無聞的新人,随便上哪裡都會有人捧着你好嗎?”
——你都這麼無敵了!還想讓人怎樣!
謝遠似乎沒get到她的點,“所以商務合作是我的欠缺。”
白鴿脫口就出,“那不是你的欠缺,是别人都夠不到你而已。”
這句講完,也不清楚是謝遠那邊挂斷了,還是白鴿自己不小心觸到了紅色的摁鍵,沉默一秒後,通話遽然結束。
看着驟然就黑屏的手機,白鴿有些失神——她完全記不清自己都與謝遠講了什麼,隻記得她似乎......把她頂頭上司當成了出氣筒,語言态度,哪哪都極其惡劣。
地鐵站人來人往,行迹匆匆的旅客上車再下車,白鴿遠離人群找了個座椅坐下,深呼吸好幾次,調整好心情,再次撥給謝遠。
漫長的鈴聲,好像響了好幾秒那邊才接通,白鴿認錯态度十分積極,率先開口,“對不起老闆,我剛才有點狂妄自大了。”
謝遠,“是狂妄自大,還是委曲生氣?”
她的頂頭上司先不跟她聊工作,事後算賬般,“剛才為什麼挂我電話?”
白鴿,“......”
她也不算在找理由,“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我還以為是你生氣挂的電話。”
謝遠抛出聖人般的一句,“我從來不會生氣。”
他語氣如清風明月般坦蕩,光明正大。白鴿微怔,片晌,破涕為笑,“真的假的老闆?你之前送我去急診時冷冰冰的樣子,不是在生氣?”
謝遠像已經完全不記得這回事,沉吟幾秒,“我那不是生氣,是在嫌棄某人蠢。”
白鴿,“......”
她好像,是挺蠢的,剛剛被辭退都不知道真正原因。
安靜的間隙,地鐵站廣播聲響,謝遠顯然也聽到了,“你在外面?”
白鴿,“嗯。”
她的老闆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這個時間點,你不應該在咖啡店打工?”
白鴿吸一吸鼻子,“我被辭退了。”
想起來就又生氣又丢人,白鴿說完這句便不再言,那邊像反而被她郁悶的聲音給逗樂,“所以呢,你是因為這事才不高興?”
謝遠這人,正經起來時就像電視劇裡那種精英犀利的crush,不會給人留分毫情面;不拘一節時,又像一個亦師亦友的導師,可靠極了給人指點迷津。
諸如這會兒,這件被白鴿看起來比天還要大的事情,在謝遠那裡小的連芝麻粒都不如,“辭退了才好,在咖啡店工作可沒什麼前途。”
白鴿幾乎下意識,“那幹什麼有前途啊?除了做你的助理。”
那端沉默少晌,又快的沒有兩秒,少年漫散的聲腔,吊兒郎當對她提議——
“最近佳士口腔呢,也缺一名助手,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