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鴿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休息室裡。
她一陣恍惚,完全沒印象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了。明明她昨天晚上和謝遠坐在大廳裡聊天,後來,後來謝遠像有事離開了會兒,她一個人欣賞雪景......
從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白鴿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幾乎下意識喚,“謝學長?”
接即,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女人顯是聽見了她的話,言笑晏晏調侃,“你叫我們老闆?”
女人貌似三十出頭,一身簡潔的白大褂,細眉細眼,看過來的目光,有一種引人放松的舒适。
因此被人打量白鴿也沒有太不自在,有些遲疑的重複,“謝學長是你們老闆?”
“對啊!”女人莞爾,像順嘴一提,“我們老闆出差了,交代我照顧你。”
邊說,女人邊将手裡拎着的保溫盒放到桌面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份蟹黃包,一份八寶粥,“小美女肯定餓了吧,這是我們醫院的早餐,先将就一頓。”
受寵若驚,白鴿腦袋還暈飄着,“謝謝,太麻煩你了。”
女人隻笑,“不麻煩,都是我們老闆交代的。”
見她還穿着睡衣,女人之後很善解人意的告訴白鴿有事再叫她,關門離開。
等人離開,白鴿才拿起自己手邊震不停的手機看。已經上午九點了,趙玲催魂似的聲音終于讓白鴿有顯清醒,“白鴿你打工上瘾啊夜不歸宿!下節課老班點名你趕緊的!”
......
俄頃,目送少女匆忙的背影離開,栾瑩甚是稀罕,“這女孩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沒見過吧!”剛結束一場牙科手術的栾建平給自己的雙手進行消毒,顯是印象深刻,“以前來過,還是謝遠那小子哄人拔的牙。”
“不會吧哥,謝遠瞞着我們談戀愛了?!”
“我看不像。”
暫時沒有等待就診的患者,栾建平跟人閑話家常,“就謝遠那個臭脾氣,多好的女生都得給人氣跑。”
這一鋼鐵般的事實栾瑩無從否認,再一想起女孩那乖乖軟軟的性子,怎麼看都不像能制住人。
“可我還挺喜歡人的,比那些追着謝遠過來的女孩矜持多了。”栾瑩是謝遠的小姨,和她姐姐栾麗芳一樣出身名門世家。雖說自從她姐姐死後栾家的光景大不如前,可骨子裡,栾瑩當然更喜歡有分寸感的小姑娘。
說着話間,從門口探進來一顆小小的腦袋。
隻見一個半大點的小女孩停在門外,暗中觀察了會兒,怯生生問,“栾叔叔,謝哥哥在嗎?”
臨時代替謝遠當助手的栾瑩立馬微笑,“謝哥哥有事出去了哦!小朋友讓阿姨陪你看牙吧!”
女孩卻被吓的連連後退,“不了,我等謝哥哥回來。”
連小女孩的媽媽勸人都不頂用,眼見又流失一個小客戶,栾瑩,“......”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長的有那麼吓人嗎?”
栾建平見怪不怪,冷哼一聲,“你這個挂牌院長,工作能力還不如謝遠那小子呢!”
栾瑩,“.......”
......
c大,土木一班,102寝。
晚自習結束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一天滿課,幾乎每個人都累的筋疲力竭躺屍狀,四人間寝室裡除了杜漸還趴在桌上用功,趙玲劉莎兩個顔狗日常刷看美男補充能量。
快要熄燈時,忽見白鴿端着一大盆洗好的衣服進來,大家都有些吃驚,“哎,白鴿你今天沒在外邊打工?”
學校沒有點名的習慣,再加上“打工狂”白鴿一般都是摸黑才回宿舍,天不亮就又走人了。日漸相處下來,大家也都習慣了白鴿“行蹤不定”。
白鴿随口應一聲就往陽台去,混迹時尚圈的劉莎卻像發現有什麼,一把攔停她,眼神發亮,“這是,巴寶莉新出的長耳兔睡衣?!白鴿你什麼時候搶到的?!”
粉萌的睡衣被白鴿很小心的展放在第一層,而劉莎的手已經情不自禁翻上睡衣的标簽,一秒像失望而歸,“啊,不是巴寶莉的。”
劉莎家境殷實,日常所穿所用皆是名牌,再加上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說話間不免有股x京本地人的優越感。
白鴿還未言,埋頭用功杜漸搶先接話,“巴寶莉新出了睡衣嗎?快給我康康!”
趙玲也參與進來,“就是這款,我們已經托代購買了......”
女生天生抵抗不了奢華漂亮的東西,周圍叽叽喳喳的議論聲裡,白鴿隻當自己是透明人——主要她來到x京後才發現物品的多樣性,例如舍友随便擺在桌上的一款SKII,能抵她用郁美淨用一輩子。
心裡卻初次有些不以為然。因為白鴿不僅見識到了物品的多樣性,更加開眼到了人類的參差感。
譬如謝遠,那種不泯于衆生的氣質,就算随便拿個地攤貨披着都被他襯得像奢侈大牌。
哪用物烘人,反而人烘物。
......
将長耳兔睡衣晾好,在陽台發了好一會兒呆,也不知道自己亂七八糟都想了些什麼,等白鴿凍的瑟瑟打抖再回到宿舍時已經黑了燈,大家的話題也從巴寶莉轉移到了其他方面。
“......哎,你們聽說沒,華清大校花那事?”
“嗐,誰知道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