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
「丹恒」明顯不是自願要進行這一舉動的,以至于他一進門就故作忙碌地左看看右看看。
意識到這裡面并不存在第二個景元後,他僵硬一瞬:“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我當即接話道:“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别走,千萬别走!救救我,我補藥再考試了啊!
「丹恒」凝視着我,最後恍然道:“将軍若是有事吩咐,還是交由星穹列車為好。”
“不是要出奇兵了。”我以看救命稻草的目光看着「丹恒」,直白道:“我就是你要找的景元。”
對不起了,景元,我是真的很想幫你的,可架不住你是在大考前讓我替課的哇!
“這樣啊。”「丹恒」絕望地閉了閉眼,最後又“歡快”地招手道:“來,大郎,該吃藥了!”
......笑的比哭的還難看,這濃濃的不情願簡直不要太明顯。
我誠懇地看着他,幸災樂禍道:“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丹恒」面無表情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我給你帶了早飯。”
“好的,剛剛什麼都沒發生。”我當即改口,随後蹿到「丹恒」面前,滿懷期待地看着他手中不透明的早餐袋:“帶了什麼?鳴藕糕?貘馍卷?”
“那些不适合早上吃。”「丹恒」從早餐袋裡掏哇掏,終于從中掏出一個......藥包。
好吧,至少它不是各種草藥熬制出的汁液,隻是一包粉末而已。
我抗拒地盯着那包藥粉,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你應該沒帶水的,對吧?”
“确實沒帶。”「丹恒」故作恍然地說着,随即又輕咳一聲,壓抑着嘴角的笑意,“但沒關系,我給你帶了别的!”
看他那高興的樣子我就意識到不對,但卻又阻攔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從早餐袋裡掏出一杯封裝完好的蘇打豆汁。
“......其實我覺得餓死也不是不行。”
“開玩笑的。”「丹恒」将藥包拆開,擡手召出一縷水,将藥粉融入其中,随後又控制着水流将其彙成一個小水球。
哇哦,液體藥丸。
我一口将其吞下,又在瞬間陷入沉默。
一秒,兩秒......半分鐘後,「丹恒」終于沒忍住問道,“感覺怎麼樣?”
我努力地試圖找出一個足夠抽象的形容詞,最後還是放棄了:“就像是喝了口水,但水裡全是灰。”
「丹恒」略帶無語地看着我,“我是問你身體上有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
“你這麼一說......”我仔細感受着,末了肯定道:“完全沒感覺。”
“那就好。”「丹恒」松了口氣,“我們找人問過了,這是還神通氣散,主治惶恐驚懼等劇烈情緒波動,倒是沒什麼副作用,但就怕......”
他陡然止住,對我眨眼暗示了一下。
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怕這種藥對普通人類來說會是一種負擔。
畢竟我們和仙舟人的體質還是不同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看向放在一旁的蘇打豆汁。
所以,這東西應該是為了以防萬一,用來催吐的。
“麻煩你們專門跑一趟了。”我從他手中接過早餐袋,取出保溫盒和筷子。
四周沒什麼其他地方,放在景元的辦公桌上吃似乎也不太合适,所以我幹脆盤腿坐在地上,準備開吃。
結果筷子還沒夾到燒麥,我就聽到「丹恒」擔憂道:“你......真覺得沒問題嗎?”
我不解地看着他,“有什麼不對嗎?”
「丹恒」卻像是憑此确定了什麼,立刻将蘇打豆汁塞進我手裡,急切道:“喝了它!”
他沒在開玩笑。可我也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于是我又向青镞看去。
青镞看上去比「丹恒」還要緊張,甚至直接從我手裡奪過那杯蘇打豆汁,扔掉吸管,将杯蓋掀開,又重新遞到我面前,堅定道:“喝了它。”
類似于發酵的酸味撲鼻而來,尚未進食的胃立刻收縮抗拒着。我垂眸看着那灰綠色,最後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