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無意冒犯。”重新拾起筷子，紀池說了兩個字，許是因為空氣中含有充分的辣椒因子，嗓音顯得低啞。

顧憶掩住内裡窘意，露齒一笑：“……沒事的。”

方才還算熱鬧的氣氛，逐步變得沉寂。惟剩鍋裡發出的微小動靜。

在數不清第多少次“咕嘟”後，顧憶想到對方平時孤零零的，沉吟道：“老爺子和祝女士都十分喜歡火雞面，有空的話，可以帶小家夥下去玩。”

“好，最近它經常跑進你家。”

“……看來是徹底混熟了呀！”

大概是聽到自己名字，趴在沙發上小憩的布偶貓，忽然睜開眼，長長地“喵”了兩下。

“醒啦？快來吃東西～”

接下來的時間，顧憶時不時投喂火雞面一些蝦肉跟鴨脯--特地過了幾遍清水，洗掉沾着的辣油。

而紀池負責煮熟食材，以及給她夾各種菜……

待這頓火鍋結束，時針已經指向了八點半。

分工收拾好桌面，顧憶低頭揉捏鼓脹的小肚子，恍若不經意地說：“走，到外頭轉轉。”

十二月杭城的夜晚，比白日冷上很多。霧蒙的天空下，小區路燈好似覆了層薄霧，不甚明亮。

顧憶一手抱着貓，一手揣進外套口袋，而後仰頭看身側的少年。

“今年春節，你要去G省過嗎？”

“嗯，一月中旬出發。”

一陣夜風拂過，紀池略長的藍灰色發絲，随之飄起，語氣隐約有些落寞。再瞧地上影子，像伶仃的遊人。

“這樣啊……”對此，顧憶腳步頓了頓，随即用指尖碰了下貓咪的臉，歎息一聲，“也好。”

“給你帶特産。”

“謝啦！”

小區面積寬廣，倆人繼續往前，碰上先前讓紀池幫忙補課的大姨。後者瞧見他們，臉龐浮現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