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來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複雜多了。
他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手裡剛偷到的黑桃A銷毀,不管怎麼樣,現在這個牌桌上,就隻有一張黑桃A了。
山口健憤怒得跳腳,但他還是咬着牙,把手裡價值五億日元的籌碼推了過去。
技不如人,他也沒辦法說理去。大家既然都出了千,對方看穿了他的千術,但他看不穿對方的,就已經夠丢臉了,再争辯下去,隻會更加丢臉。反正離開了這家賭場,他一定會讓這個小子好看!
衆人看山口健的反應,哪裡不知道對方早就把黑桃A也給偷走了,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男人,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竟然一點也沒看出問題。
而被衆人崇拜着的松田陣平低着頭,心中的憂愁一點不比對面少。
畢竟這張牌并不是他偷走的,他什麼都沒有幹。這張牌是之前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口袋裡的,等他發現的時候,放牌的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注意到了每張桌子上的牌都長得不一樣,所以順着口袋裡的撲克牌,找到了山口健。然後他按照那位神秘人的意圖,成功赢了山口健。
赢了,然後呢?
那位神秘人希望他做什麼?
看上去,對方似乎想幫他。他知道自己再怎麼天資聰慧,也不可能所有的玩法一學就會,一會就赢。一定有人在背後幫他出千,大概率就是賭場裡的工作人員。
他數過牌桌上的牌,山口健在洗牌的時候,還有52張。等放在桌面上時,就隻剩下50張。也就是說,山口健是在洗牌時抽走的兩張牌,一張黑桃A,一張紅桃A。
他手裡卻還有一張黑桃A。
這張多出來的,賭場每個牌桌限定的牌,就仿佛神秘人露出的一角面容。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賭場的人要幫他?
“先生,請和我來,我們東家想和您玩一場,交個朋友。”剛才夢美看向的男人躬身湊到松田陣平耳邊說話。
啊,他明白了,原來如此。
松田陣平平淡地點點頭,似乎并不意外對方的出現,“帶路吧。”
他完全無視牌桌上的籌碼,直接起身跟着對方離開。他知道,現在,真正的遊戲才開始,而籌碼絕不會是這幾塊廉價的塑料片。
他将在那位神秘人的帶領下,看見一個隐藏在光明之下的世界。
引路人走在一條無人走廊上,他突然開口問道,“先生,您需要先上一下洗手間嗎?”
松田陣平擡頭看去,自己右手邊就正好是洗手間,“嗯,那等我一下。”
他走進洗手間,打開第一間廁所的門,然後驚訝地看見擺在馬桶上的一張紙。他敢保證,這絕不是誰落下的東西,而是那位神秘人特意留給他的信息。
真的假的,能算到這個份上嗎?
連他推開哪一扇門都能知道?
松田陣平很快便收起心中的震驚,他拿起那張紙,快速地查看起來。來不及細想,看完後他便把紙張撕碎扔進馬桶,然後按下了沖水鍵。
門外等待的主管沒有對他呆得有點久發出任何質疑,他繼續安靜地帶着松田陣平往前走。
“先生,我就送到這裡了,門後就是我們東家和他的客人們。有什麼需要,您都可以喊我,我們老闆會很樂意幫助您。”
“我們東家”,“我們老闆”
這位主管說了兩個人。
也就是說,主管是那位神秘人的手下,他在這家酒莊卧底。
“嗯,我知道了。”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門後不是他的隊友,而是終極BOSS嗎?
雖然管那位神秘人叫隊友有些可笑,但在這群狼環伺的地方,可能也就隻有那位神秘人和他的手下會救他一手了。
竹末主管看着他老闆千叮鈴萬囑咐的人,頭也不回的進入房間,心裡總算松口氣。鴿子剛才已經被他混進去,現在就差煙花登場。
隻是兩個小時,對方應該不至于在裡面鬧出什麼幺蛾子吧?隻要按照資料上說的做,他們能心平氣和地聊一晚上。
【老闆,山羊進去了,資料他也看過了。隻是煙花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燃放。】
淺羽照生看着手機挑眉,陣平被邀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連帶着原定放煙花的時間都顯得有些滞後。
兩個小時……
【系統,準備好了嗎?】
【好了哦,照生,随時可以開始。】
既然系統這邊已經準備完畢,鴿子也已經入場,他想了想,覺得陣平的不可控性太大,還是盡可能縮短中間的時間吧。
【一個小時後,點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