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沒有車厘子甜。”說着,她摟過他的脖子,輕吻他的嘴角,“甜嗎?”
齊溯揉揉她的臉,眼神幽暗難明:“先吃飯。”
江洄聳聳鼻尖,暗道沒意思。
看到面條隻有一碗,江洄問他:“你不吃嗎?”
“我不餓。”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醫生叮囑過你要好好吃飯來着?”
被抓住把柄的齊溯無力辯解。江洄指使他再拿一隻碗過來,把面條分一半給他,兩人并排坐着,她的腿始終不安分,時不時碰到他。
齊溯吃得快,碗很快見底。
他打量着她的穿着,室内溫暖如春,她臉上也終是有了些紅潤血色,深色衣服襯得她肌膚越發白淨,沒系到頂的衣襟松松垮垮,一拉就能掉。
他的襯衫對她來說雖然有些長,但坐下之後,長度也變得捉襟見肘,堪堪遮住春色。
齊溯輕咳一聲,挪開視線,看向門口那一堆購物袋:“剛剛讓人送了衣服過來,你先換上吧。”
江洄咬斷面條,疑惑着問:“為什麼,現在這樣不好嗎?”
沒有不好,就是太具誘惑力。齊溯又問:“怎麼穿了這件?”
“你那些襯衫長得都差不多,有什麼區别嗎?”
“好,随你選。”
江洄推他一把:“忙一天了,你去洗漱吧,我來洗碗。”
齊溯不動。
江洄遲疑着看過去,他眼睛裡的欲色不加掩飾看得人心跳不已,她聽見他說:
“等你一起。”
“啊?”
不知怎麼的,齊溯想起之前出差回來同事們說的話。他撫上江洄的膝蓋,低聲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小别勝新婚’。”
中國語言博大精深,在男女歡好這件事上尤為明顯。古人喜歡含蓄委婉的表達,習慣用恰當又不失美感的意象或典故來指代羞于說出口的話。
經過幾千年的文化傳承與發展,沒有哪個中國人不明白其間的深意。
江洄羞紅了臉,手握着筷子無措地在碗裡攪弄着:“我還沒吃完呢。”
她碗裡其實沒什麼可以吃的了,堅持不放筷子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吃飽了嗎?”
江洄沒回答,齊溯拿走她手裡的筷子,把湯碗推遠一些,在她驚慌的眼神裡,攬過她的腰身,一把托起她,直往卧室裡去。
*
第二天江洄意料之中的感冒了,窩在齊溯懷裡不肯起來,還蠻橫地不準他起床。
齊溯拂開她額間的碎發:“我看看發燒沒?”
“頭疼。”
她的聲音悶悶的,還有些啞,攥着他的手,把額頭貼在他的手背上降溫。
“怎麼聲音還啞了?喉嚨痛嗎?”
“不疼。”
“我去買藥。”
她繼續霸占着他:“不要,睡會兒就好了。”
“聽話,摸着有些低燒。”齊溯耐心哄着,“不吃藥當心燒傻了。”
江洄瞪他一眼,沒有絲毫威脅,反而更可愛了。齊溯也舍不得離開她,在手機上操作幾下,感冒藥隻能讓外賣送過來了。
她把他的手從額頭挪到嘴邊,洩憤似的咬了一口:“都怪你!”
昨晚那件深色襯衫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裡,她換了一件他的休閑T恤當做睡裙。想起昨晚無所顧忌的放縱,齊溯實在心猿意馬,對間接造成她感冒這事深感抱歉:“是,怪我。”
他輕吻她的額頭:“好了,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杯溫水。”
江洄确實嗓子幹痛,戀戀不舍地松開他:“嗯,謝謝。”
昨天從酒店回來的路上,雖然齊溯盡力護着她,難免還是會受涼。
溫存纏綿後,齊溯抱她去洗澡,江洄幾乎站不住,倚在他身上勉力支撐。偏偏他沒完沒了的,又有重來的趨勢,将她抵在牆上。
江洄一個不慎,慌亂中碰到了開關,涼水兜頭而下,雖然大部分都澆到了齊溯身上,但兩人緊貼着,江洄也沒能幸免。
冷熱交替本來容易生病,齊溯還一直纏着她,直到淩晨才放她睡覺。
這男人像是被解開了什麼封印,徹底釋放了内心的欲望和潛能,江洄直呼招架不住。
或許是因為分别太久了?畢竟上一次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上一次的齊溯像被束縛着手腳,江洄一有什麼不對,他就停下來等她慢慢适應,再細細觀察分辨她的感受。
而昨晚的他像突破了什麼禁制,總是在某些意料不到的時刻猛然用力,顯得他一開始的溫柔克制是在故意吊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