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盈盈眼睛一亮,想起馬月月曾說她勇敢,她現在才真的懂馬月月說的是什麼:“阿洄,你真厲害!”
突然的誇獎讓江洄有些面熱,随即又故作輕松地表示:“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後顧之憂吧。”
朱盈盈心思敏感,知道江洄在說自己沒有至親家人,她勸慰到:“怎麼沒有,我們都會擔心你啊!”
“是,是我說錯話了。”江洄很是感動,但又怕場面太多煽情,隻好打馬虎眼,“好餓,咱點外賣到房間吃吧,正好等小周回來一起。”
“好啊!”
兩人正說着話,朱盈盈的電話響起,正打算接通,發現打來電話的齊溯就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手裡還提着餐廳外送的袋子。
齊溯以為她們已經到房間了,又不想打擾江洄,就打電話讓朱盈盈來取餐盒。卻不想在走廊碰到她們。
齊溯挂斷電話,走近二人:“給你們點了餐。”
朱盈盈收下外賣袋子,還挺沉:“謝謝齊總,您也還沒吃吧,要不要一起?”
“不打擾你們。”
齊溯看了一眼江洄,對方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摸不準她是什麼意思,隻勸慰到:“别想太多。”
“好。”
“郵箱,我幫你想辦法,他查不到你。”既然她想讓韓慶峰身敗名裂,他隻能盡量幫她規避一些風險。
“不用,他想查總能查到的。隻是可能會給公司和您添麻煩。”
齊溯右手插兜:“就憑他,還不至于。”
重明科技整個公司在這裡團建,韓慶峰想查到江洄的信息并不難,隻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
“你想什麼時候發郵件?”
齊溯問這話的時候,嘴角帶着一絲狡黠。
其實江洄還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證據還沒有處理,馬月月也還沒有如約把他們公司的郵箱給她,一切尚未有定數。
但此刻,看着齊溯若有似無的笑,江洄突然有了想法:“年後再說吧!”
這兩人之間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默契,朱盈盈看不明白:“為什麼?”
江洄突然心情大好,說話也拐着彎:“嗯——我大發慈悲,讓他好好過個年!”
“啊?”朱盈盈更為不解。
齊溯卻了然地笑:“先吃飯吧,好好休息。”
颀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轉角處,江洄也刷房卡進了房間,留下一臉疑惑的朱盈盈,還沒琢磨過味兒來,隻道是這倆人在跟她拐彎抹角的故弄玄虛呢。
“别想了,不餓嗎,先吃飯。”江洄看着呆愣的朱盈盈,拉她進屋,接過她手裡的餐盒,“又省了一筆。”
“我說,你倆是不是當着我的面打啞謎啊?”
江洄把餐盒拿出來一邊說:“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沒搞明白的朱盈盈決定不想了,轉而控訴起江洄來:“小周說得對,你這一天天的跟着齊總,都學壞了。”
江洄挑挑眉,沒有否認。她撥了個電話給小周問她什麼時候回,她倆等她回來一起吃飯。
周嘉卉得知姐妹們在等自己吃飯,拒了陳舟要請她吃飯的邀請,麻溜兒地回房了。
一到房間的周嘉卉就被朱盈盈拉着告狀:“小周,我覺得我被無視了,他倆旁若無人地當着我的面打情罵俏。在老闆眼裡就像沒有我這個人。”
周嘉卉擺擺手表示自己早已習慣:“你還是經曆得太少了,我時常扮演你這個角色。”
好好好,才一會兒功夫,打啞謎就成了打情罵俏了。江洄無奈地搖搖頭,對朱盈盈說:“還說我學壞了呢,你才是跟小周學壞了,盡會誇大其詞。”
江洄這一天終于吃上了飯,安安心心扒了幾口吃的,又說:“再說,這些吃的,老闆是不是先給的你,飯也是準備的三人份啊。”
“我們都是順便,老闆是在關心你。”
“員工遇到這種事,作為老闆,關心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周嘉卉送完馬月月回來,在路上了解了她的經曆,就越發同情她的遭遇,也想知道江洄後面的打算:“那你跟老闆說的年後再揭發那個人渣,是有什麼别的打算嗎?”
江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把你跟一顆正在充氣的氣球關在同一個空間,你會怎麼樣?”
“哦,我明白了。”朱盈盈恍然大悟:“氣球其實沒那麼吓人,但不知道氣球什麼時候會爆,人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壓下,會很難受。”
“對,就像今天,我跟那個人說我會曝光他,但他不知道形式和時間,他就會一直擔心對他不利的消息哪天突然出現。”
“原來讓他‘過個好年’是這個意思。”
“就該讓那個禽獸受到懲罰。”周嘉卉聽了以後拍手叫好:“洄姐,你不知道,月月真的很可憐,那猥瑣男時不時就去騷擾她,她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膽的,整個人都快抑郁了。”
“那就讓他也試試提心吊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