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溯讓自己冷靜下來:“給老劉打電話,讓他把車開到門口等我!”
“哦哦,好。”
江洄隐隐約約聽到要去醫院的話,顫抖着抓住身邊人的袖子:“不去醫院。我讓小周買藥了。”
齊溯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他用外套裹住懷裡的人,直接抱起來就往外走。
陳舟跑在前面,提前去按電梯。齊溯快步跟在後面,路過其他辦公室的時候,驚起一路的疑問。
“齊總抱着的是小江嗎,她咋了?”
“江助理怎麼了?”
懷裡的江洄眉頭緊鎖地靠着他,汗水浸透到他身上,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意識。天知道她是有多難受。
浸濕的冷汗,急促的喘息,輕飄飄的身體,齊溯真怕她就這樣在自己懷裡悄無聲息地蒸發了。
在夏末的三十多度的高溫裡,還蓋着他的外套,她身上也泛着冷,即便陳舟剛剛說她隻是生理痛,齊溯也突然開始害怕她真的會出事。
司機老劉聽到陳舟說情況緊急,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了公司門口等着,剛打開後排的車門,就看見陳舟小跑着過來了,後面還跟着抱着江洄的齊溯。
老劉這才知道是江洄生病了,問陳舟:“小江這是怎麼了?”
不等陳舟回答,齊溯已經趕到了車前:“先去醫院!”
齊溯把江洄小心安置在後座,自己也準備跟上去,陳舟卻叫住了他:“哥,晚上還有跟明德醫院的應酬!”
齊溯頓了一瞬,慌亂間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種情況還是有女生跟着一起去比較好,齊溯問陳舟:“小周呢?”
“洄姐讓她去買止痛藥了!”
“那你跟着車去醫院!”
陳舟也陷入了兩難:“那你那邊怎麼辦,那群老東西肯定要灌酒的。”
“劉總在,沒事!”車上的江洄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還有呼吸的起伏,幾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不能再拖了,“快去,照顧好她!”
“好。”
車開遠了,齊溯站在原地,看着她留在肩膀上的汗痕,怅然若失。
周嘉卉在旁邊藥店買了藥,趕回來的時候,看見齊溯呆站在公司門口,雙手木然地放在身側,以為他也出了什麼事,遂上前問他:“齊總,您沒事兒吧?”
“沒事!”齊溯見她手上還拿着藥,告訴她江洄已經送去醫院了。
“洄姐沒事兒吧,我着急去買藥,都沒來得及去看她一眼。”
齊溯頹然地低頭看着地面:“應該沒事吧。”
齊總這是在擔心洄姐?
周嘉卉沒見過齊溯現在這樣像丢了魂兒的樣子,安慰到:“洄姐隻是生理痛,看着嚴重,但不會有大問題的,齊總放心。”
“嗯。你先上去吧,我還有事。”
不過須臾,那些留在他襯衫上的濕痕消失了。
就像她終究是要走的,他留不住她。
*
陳舟抱着江洄去了急診,醫生立馬安排了止痛針,又給開了些基礎檢查,所幸沒什麼大事。
止痛針很快生效,清醒過來的江洄看到自己躺在醫院,旁邊是醫生在幫陳舟處理傷口。
江洄問他怎麼了,陳舟隻說沒事兒。
“陳特助腳崴了。”老劉在一旁解釋,“小江,你剛剛真的吓死我們了,小陳帶着你太着急,不小心把腳崴了。”
“對不起啊小舟。”江洄深感抱歉,又轉而去問醫生陳舟的情況,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放下心來。
陳舟嘿嘿一笑:“真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這點算什麼,過兩天就又活蹦亂跳了。”
江洄這才舒展了眉頭,随即又想到什麼:“現在幾點了?”
老劉回複說快7點了。
“齊總跟明德醫院的應酬怎麼樣了?”居然因為生理痛耽誤了重要的工作,江洄心裡不安。
醫生處理完陳舟的腳傷已經走了,陳舟坐在床尾,安撫她:“沒事,我提醒他了,不會忘的。”
“你不去,齊總一個人能行嗎?”
這種場合喝酒是免不了的,而齊溯酒量不行,胃也不好,以往都是陳舟陪着他參加這種場合,能幫他分擔大半。
其實陳舟也擔心他哥,但為了江洄能安心,隻好裝作淡定:“劉總和他的助理小張也在呢,放心!”
“我已經好了,可以回去了。”江洄作勢要拔掉輸液管,起身回去。
陳舟又把她按回去:“再着急也得把吊瓶輸完。”
手邊放着的是齊溯的外套,清醒後的江洄記憶逐漸恢複,當時是齊溯抱着自己上了車。
車?司機劉叔也還在這兒!
“解酒藥還在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