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墜馬癱瘓了嗎?怎麼做到悄沒聲兒地給無知無覺的腿換褲子的?
“身殘志堅。”
鳳九箫:“……”
突然想起昨夜木婉言為了證明她身殘志堅,硬是在輪椅與床榻之間支撐着手來回橫跳。
嗯……太子殿下的穩重性有待考量。
正思索着,指尖一涼。
原是木婉言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九箫,你很燙。”
木婉言略懂把脈之術,然不甚精通,一時探不出太子妃臉頰通紅發燙的緣由:“脈搏稍快。”
情緒似有不穩?
木婉言沉吟,鳳九箫猛地抽出手,她疑惑擡眼。
便見她的太子妃捂着手腕,面若春曉之花,色似芙蓉之豔。
木婉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手:“抱歉,失禮。”
“無,無事,怯身去為殿下準備早膳。”
言畢取出輕紗罩面,匆忙向外走去。
不久,門扉叩響,腳步聲響,紗簾之外站着兩人,一人是尹淩,另一人頂着娃娃臉面容十分嚴肅。
二人齊齊行禮請安。
木婉言緊閉嘴唇半晌,才勉強開口:“平身。”
可惡,這些廢話又得她來說。
太子妃剛走,她就開始想念太子妃了,嘴替真的很重要!
娃娃臉低頭:“殿下,微臣為殿下請脈。”
木婉言道:“勞駕富醫徒了。”
眼前人名富達,正是餘哲貞的徒兒,餘哲貞面上随着帝王親衛北上尋醫師傳人,現在木婉言身邊的醫師之職便由富達擔任。
太子妃遠去,尹淩未待木婉言回應,掀開紗簾,匆忙行至床邊躬身:“怎會有血腥之氣,主子可是受襲擊了?”
木婉言直接攤手讓富達把脈:“分明未有敵情,孤卻血流不止,富可能看出來是什麼疾病?”
富達伸手搭脈:“主子可還有何處不适?”
木婉言凝神思索:“小腹墜痛,下|體疲軟,情緒不甯。”
她越說,富達神情越發凝重。
富達擰着眉把脈,沉聲道:“左關、尺脈忽洪大于右手,往來流利,如珠走盤……”
木婉言忍住撓頭的動作:“人話。”
她沒學醫,聽不懂。
富達:“主子,您非是有疾,而是,初潮至。”
“……初潮?”木婉言心下一個咯噔。
這個詞彙,在她看了原著,以為原著是男尊國,去搜查相關資料時,偶然看見過,但是沒細細察看。
“初潮是為何物?”
一旁站着的尹淩欲言又止:“女子身子成年後,每月來潮,身湧宮血,是為月信,若是初次,則為初潮。主子,月信至正是您身子成年的标志。”
木婉言:“……”
沒聽懂。
不過她還是抓住了關鍵信息:成年,每月流血。
可惡,她在原世界一拳打破一個星域,身體強健,從未聽聞什麼月信之說,每月流血,這是人類能承擔的嗎!
她面上波瀾不驚,一臉高深:“嗯。”
富達配合道:“主子聰慧。”
木婉言:“……”
懷疑被嘲諷了,沒找到證據。
尹淩一眼看出來木婉言沒聽懂,笑道:“主子,讓您讀書,您非要躺平,一會兒書房學習周崇瑤定然饒不了你。”
木婉言正經的表情沒能繃住:“給孤瞞着崇瑤。”
學習太痛苦,不能再加餐了。
尹淩攤手:“這并不是奴婢能決定的,主子,奴婢認為,主子現今最重要的是……”
察覺門外有人,尹淩改了稱呼:“最重要的是,殿下以疾病故辭請安之事,想來,此時陛下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站在門口,鳳九箫恰恰聽見尹淩說的最後幾個字。
準備早膳時他越想越不對勁,忙讓人備了月信需要使用的東西。
他果然沒猜錯,殿下是月信來了。
想起晨起殿下一本正經說她自己生病了的樣子。
鳳九箫歎氣,本覺着殿下心有城府、深不可測,而今看來,腦子似如傳言一般,略有疾。
尹淩還在火上澆油:“或許殿下需憂慮的不止這些,那喜帕,許是大家皆以為您知曉便未曾提醒……”
确實是未提醒,全天下都知道太子未成年,誰能想到?
打死尹淩她也想不到主子常年逃課,連最基礎的性教育都不知情。
誰知道太子殿下明面上啥也不說,私底下偷偷找來喜帕半夜塞枕頭底下,第二天一早當着一衆宮人的面兒拿出染血的、皺巴巴的喜帕啊?
人怎麼能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殿下可知,為防損身,女子初潮之前最好不要與人同房?這些都是課堂上夫子三令五申講過的,你可還記得?”
木婉言:?
她成日逃課她怎麼能知道這些知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