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年前工作依然忙碌,所以楚家人最終在大年三十,才姗姗飛往瑞士的格施塔德小鎮。
這裡有私人雪場,并且旅行中配套向導,奢靡舒适,隻要花錢,它可以是全世界富豪的遊樂場。
楚瑤對于這裡的一切都很新奇,挽着秦雨的手臂:“媽媽,我安排的旅行,滿意吧?”
秦雨笑:“當然滿意。”
兩位女士滿意,剩下的幾位男士當然也就沒什麼意見了。
當地向導 Allen正巧是華人,也在各大營銷号上看過關于楚家的種種傳聞,當然也看過有關霍新白的報道。
都說霍家和楚家的聯姻破裂,但是根據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是那麼回事嘛。
抛去富豪身份,這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一家人。
不過他的職業素養告訴他,千萬不要對富豪的事産生任何興趣。
楚瑤上輩子沒玩過滑雪這種高危運動,因為滑雪會讓她受傷。不僅父母不同意,甚至為她手指承擔責任的保險公司都禁止她進行這項運動。
楚瑤率先提要求:“Allen,我完全沒有滑雪基礎,還得麻煩幫我安排一個耐心點的教練啦。”
Allen建議:“新人可以先玩雙闆。不過,我們的醫療隊就在旁邊,随時随地保護您的安全。”
楚瑤卻很堅決:“我看那些視頻裡,大家都是玩單闆的!”
聽到妹妹這麼說,楚邵之就不樂意了,警告她:“你回頭摔的鼻青臉腫,你給我乖乖先玩雙闆。”
楚邵之的霸道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楚瑤索性跑到霍新白身邊:“拜托拜托,幫我說句話,我真的很想玩單闆。”
看着楚瑤眼中亮閃閃的渴望,霍新白想勸阻她,卻開不了口,“單闆也很适合新手。不過,你一定要聽教練的話。”
楚邵之本來就對霍新白沒什麼好感,看着他這麼放縱自己妹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戳了一下妹妹的額頭,惡狠狠的說:“回頭摔慘了,别哭鼻子。”
楚瑤哼了一聲,扯着霍新白的袖子,快走兩步:“哈!我才不會!”
看着這場景,Allen都忍俊不禁,但是很快收起笑容:“那麼,各位先休息。稍後我們安排了晚餐,請各位客戶享用。”
為了倒時差,楚瑤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睡醒之後,隻覺得渾身舒暢,精力充沛。
酒店二層有一個環境不錯的水吧,甚至連裝修都是典型的古堡風格,有些低飽和度的昏暗。
楚瑤卻看到霍新白跟楚咨在聊天,她本來也想加入聊天,但是遲疑半天,還是停住腳步。
突然,有人猛拍了一下楚瑤的肩膀,是身着一身運動服的楚邵之,看起來也精神極好。
他問:“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楚瑤沒搭話,隻是圍着楚邵之繞了三圈,“你原來有運動裝啊?”
一身黑色運動服的楚邵之更顯青春,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看起來也更像個普普通通的二世祖。
說真的,楚邵之雖然做事王八蛋了些,但是臉是真的得天獨厚,不愧是言情小說裡的霸總。
楚邵之打斷她的繞圈,有點得瑟:“知道你哥多帥了吧?”
楚瑤翻了個白眼,想把他拉走,“知道了知道了,現在賦予你一個重大任務——帶我去買幾身衣服。”
楚邵之一聽到陪妹妹逛街,就頭皮發麻,“我也是來喝茶的!”
反抗無效,楚邵之被楚瑤拖走。
遠處的楚咨和霍新白早就發現了楚家兄妹的到來,卻默契的沒有叫住他們。
楚咨含笑:“小瑤調皮,邵之浮躁,都還沒長大。”
在家長眼中,哪怕孩子再長大,也還是孩子。
霍新白沒有說話,隻是把楚咨的茶杯中斟滿,等待着這位業界前輩的教導。
“新白,你成熟又穩重。在我們這些老頭子眼裡,你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楚咨喝了一口紅茶,“但是,你現在在集團内大刀闊斧的搞改革,這不是個好時機。”
霍新白聽出言外之意,楚咨說的是“不是好時機”,而不是“不是好事”。
楚咨在商界沉浮三十年,見多了集團内的派系紛争。
楚氏集團的董事會其實是一言堂,楚咨一個人的股份足夠他能在任何重大決策中,保持最大的話語權。
而霍氏則不同,當年幾位聯合創始人股份差不多,這些年,早就分成了派系。
而到如今,任何決策在霍氏集團的董事會表決中,都舉步維艱。
楚咨點出來:“增發股票,引進境外投資者,這都是正常的事。但是,這就給别人了信号——你不再争取現在的股東們。”
霍新白沉默,他不是沒想過拉攏那些大股東,來對抗霍父。
但那些人精們左右逢源,不肯下注。
這也很容易理解,因為在他和父親的賭局賠率中,他的賠率過高,沒有人敢下注。
“我本來不該說,”楚咨歎了口氣,“但是,新白,你有掀桌子的勇氣,雷厲風行是好事,但是卻不能固執己見。”
一個優秀的公司,優秀的決裁者當然重要。霍新白就是那種獨裁者,他遠超常人的強大心智會推平反對者的一切質詢。
黨同伐異,排除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