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道:“甯賊!休拿太後壓我,爾不過是一宦官,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不成!”
陰風開始嚎啕,風雪吹的人身心發寒,在場的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了神仙打架中的那個妖怪。
甯仇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他将地上細雪無情踩碎,朝他們步步走來。“我既生于世便是有用,陛下何故看扁。今夜是我拿陛下,您老老實實跟着走就是。”
一個太監讓皇帝老老實實,說出去該是流傳好幾百年的故事了,這人還真是非常的嚣張。
這話說出去後沒等其他人出聲,甯仇又道:“陛下也該用藥了,不然若是發了病吓着娘娘……該怎麼辦呢?”
李婳知道皇帝病弱,可實在不知道這人是什麼病,發起病來有多吓人才會吓到三娘。
她下意識去看皇帝與三娘,卻見皇帝腳步輕動似乎要從三娘身邊離開,三娘瞬間拉着他不願意讓他離去。
她站在皇上身前與甯仇對峙,絲毫沒有放人的意思,“陛下若要用藥你送來便是,今夜下了雪天氣寒冷不宜出去。”
甯仇道:“這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娘娘何必難為我呢?”
兩人你來我往的,眼看着雪是越下越大,最後甯仇沒了耐心,吩咐身邊人上前,竟是将皇帝生生拉走。
三娘被衆人圍着出去不得,隻能眼睜睜瞧着他們一并從錦瑟宮中離開,徒留下滿地狼籍。
扶着她回到寝殿内,三娘已經嗚嗚留下幾滴眼淚。李婳想逗她開心,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在一旁默默陪着。
忽的聽見叽叽鳥叫聲,那隻送信來的小鳥躍上了桌子,睜着豆豆眼去看三娘。
韓三娘見狀下意識伸手去碰鳥腿,卻發現鳥腿上沒東西,失望的收回手。
李婳發現後連忙問:“你是不是在找信?”
三娘連連點頭,“大哥偶爾會送信進來。”
原來這鳥兒是韓宴的,信也是韓宴送的。李婳可算是明白了背後的人,連忙從袖子裡翻出兩張信一并給了她。
韓三娘臉上總算是多了些笑意,珍惜的将紙條看了又看,将那張關于江梅的紙條重新給李婳。
本以為她會像自己大哥那樣找一張紙寫上字綁回鳥腿上讓它送回去,可三娘卻是低頭說了些自己安好的話,這鳥兒就極通人性的拍拍翅膀飛走了。
李婳半開玩笑道:“你可别告訴我這鳥會說人話?”
韓妃道:“是人能懂鳥話。”
經過解釋李婳才懂了這背後的奧秘。
這韓宴竟然是能聽懂動物說話,同樣的動物也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有這技能,怪不得他能成為男主呢。
高興了沒一會兒,韓妃再度傷心起來,她心裡念着皇帝,卻沒辦法去見他。“陛下要用藥,這藥卻隻有太後娘娘有,每每用藥他都要去太後宮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再回來。”
什麼藥物那麼稀缺,還非得太後給他?
李婳不解便問出口,得到的回答确實不得了了。
三娘表示自己不知情,同時也說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皇帝發病的模樣。
他的情緒會瞬間變得暴躁不安,不多時便會渾身顫栗心跳加速,到了後面整個人會開始喊疼,不受控制的開始摔摔打打……
用了藥之後才能平靜下來。
李婳聽着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她在腦子裡偷問系統:“這正常嗎?”
系統保守回答:[這不正常]
不論是精神疾病還是生理疾病還是她想的那樣,都是不正常的。
她這邊提心膽吊的猜測,三娘那邊卻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起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我今夜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他。”
如此說着她就要起身去太後那處,宮人連忙勸阻但都起不到什麼效果。
李婳本也想攔,卻聽系統說唯有見到皇帝用藥的模樣才能判斷那個猜測是不是真的,她咬了咬牙幹脆主動申請替三娘去找皇帝。
韓妃道:“你單單一個人去像什麼話,若真想去便同我一起去,不然的話你等在這裡就是。”
李婳上前扶着她道:“那就和你去嘛,我們一起,不怕那個太後和甯仇。”
這會兒功夫白雪已經鋪成了條路,深夜變得更加寒冷。一路上李婳小心看着路生怕韓三娘摔跤,想着等會兒要時刻關注着她身體狀況,可千萬别被吓出個什麼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