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容景成的心情忽然暢快了許多。
他在心裡下定了決心,等祭月節後,他就轉班,不再和顧廉一同上下學,逐漸遠離他的生活。
而另一邊的顧廉,完全不知道容景成方才的一系列心路曆程,他隻是一直在思索一件事。
他在暗夜森林看見的那個人,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會不會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魅魂蝶有一項技能叫原形畢露,是還原中了術法之人的真實面貌的。
有沒有可能,他那天吻的,真的是景成?
他知道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可他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回到大乾的辦法,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常人說,思念最好的解藥是時間。
可于他而言,這就是一個赤裸裸的謊言。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經站在了崩潰的懸崖邊緣,徘徊了許久。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跳下去,或許是幾年之後,或許就在下一秒。
車子緩緩停下,目的地在不知不覺中出現在視野之中。
在距離幽默峽谷入口三、四裡的地方,設置了許多障礙,防止有任何普通人混入。
守衛看見容家的車駛過來,收了司機遞出來的請柬後,便立即放行了。
容景成和顧廉從兩邊的車門下來後,車子就開走了,他們之間所站的位置,不過咫尺。
“我們分開走吧,我去選個面具。”容景成一下車就準備開始踐行他方才的想法。
可顧廉一把就抓住了他,拉着他往一個人煙稀少的拐角處走去,“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欸!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還沒答應呢!”容景成眉目微皺,不情願地被顧廉拉着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撥弄垂在眼前的狐狸耳朵。
到了拐角處,顧廉才轉過身,目光犀利地盯着容景成,“你為什麼跟我走?”
容景成聽得一愣,瞪大了眼睛,“不是你硬拉着我的嗎?”
“我拉你,你就跟我走?”
顧廉往前逼近了容景成一步,容景成下意識後退,同時聽見眼前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以前的容尋,是不會這麼聽話的。以前的容尋隻會覺得我這樣一個低賤之人,竟如此膽大包天,敢指使他辦事!”
顧廉兩隻手毫無預兆地抓住了容景成的胳膊,攥得很緊,“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容景成被攥得一個激靈,心中升騰起前所未有的畏懼。
他沒有想過第一個發現自己有問題的竟然是顧廉,這個世界的亡魂卡牌師雖然身具靈力,但他們對“奪舍”一類帶有巫術性質的東西并不敏感。
就連容家人,也隻覺得容家大少爺是突然轉變了性子,浪子回頭,重新做人了。
可在大乾,若是有人被發現是奪舍而生的,那便是罪大惡極,必然會被燒死。
他不知道這裡的人會如何看待“奪舍”,但他不能賭,一賭,就是一隻腳踏進了棺材。
容景成不知道顧廉怎麼會懷疑起自己的身份,但他并沒有證據,隻要自己咬定了,他就不能做什麼。
“我是容尋啊,你發什麼瘋!”容景成使勁掙脫開顧廉的手,故作發怒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