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成快走了幾步,打開門,叫住了在走廊上的顧廉。
“又怎麼了?不是你叫我滾的嗎?”顧廉不耐煩地轉身回來。
“我沒用那麼粗魯的詞,好嗎?”容景成從房裡出來,帶上了門,他不想接下來的話被鄭管家聽見。
顧廉理直氣壯道,“沒用不代表不是那個意思,你喊我幹什麼。”
“你和璟和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霍臨川不在,你總得給我透露點信息吧。”容景成一邊問一邊把玩着剛剛戴在脖子上的蜘蛛項鍊。
顧廉微微仰頭,“對不起,無可奉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扯了一下蜘蛛項鍊,一不下心把項鍊的鍊條和頭發絞在了一起,稍微用點力去拉,頭皮就被扯得隐隐作痛。
用力一扯!
“嘶——!”容景成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發反倒纏得更緊了。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說着,他便轉身要回屋,破罐子破摔地嘟囔着,“算了,回去給它剪了。”
“等等!”
顧廉一把捏住了容景成的肩,往後一拉。
容景成一個踉跄,後背撞在了身後之人的胸膛上,被項鍊纏着的頭發順帶一扯,頭皮驟然發疼。
“你幹嘛?”他捂着頭發,不耐煩地質問。
顧廉低下頭,看着容景成被項鍊纏着的發絲,順着淩亂糾纏着的發絲望下去,金屬質感的鍊條與他脖頸間若隐若現的青筋交相輝映。
鍊條是冷的,但躺在嫩白的脖頸之上,就被傳遞了溫度,像是蘊藏了一種假性的生命力。
顧廉伸出手,圓潤泛紅的指尖捏上了項鍊的鍊條,他微涼的指背還蹭上了容景成溫熱的皮膚,“别剪,我幫你解開。”
“哦。”容景成應了一聲,疑惑地打量着眼前這個低着頭耐心給他解頭發的人。
他意識到,顧廉真的很在意他的頭發。
真是奇怪的家夥。
但這又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奇怪的家夥。
過去,在冥界生活的那段日子裡,墨喆如願以償地登上了鬼王之位,但每每午夜夢回之時,他總是同自己說,世間萬事有得必有失,雖然他擁有了權力,可随着權力到來的政治鬥争與領袖責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總有沖動,想要撒開手,什麼也不管,就這麼帶着他逃得遠遠的,逃到天涯海角。
但容景成知道,墨喆隻是過個嘴瘾,圖個嘴上痛快,真讓他這麼幹,是不可能的。
每到失意的時候,墨喆總是會讓容景成動用跨越陰陽之力,随後把他擁在懷裡,然後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頭發。
然而,走廊上的這一幕,被容家掃地的傭人看見了,她眼疾手快地拍了下來,躲進了附近的廁所裡,開始摸起了魚。
在廁所隔間坐定後,她打開了微信界面,點開【王侯将相,甯有種乎】聊天群,往裡面發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模糊不清地顯示出兩個人的身影,緊貼着站在一起,背對着被照到的那個還彎腰低頭,從水晶吊燈的燈光投影下的陰影看,兩個是似乎幹着難以啟齒的勾當……
掃地的傭人ID名為【大魔導師劉秀兒】。
她發完了這張照片後,緊接着又發了一段話。
【大魔導師劉秀兒】:夭壽了,你們看這兩個人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