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和豐卓一合計,東梁說的這條路其實也行得通,于是謝之又叫上司哲,三人聚在一起,最終隻花費了十分鐘的時間,三人一緻覺得這條路可行。
但問題是,主播好當。
就自己随便選定一個平台,實名認證後開播就行,但問題是銷售這個活好像不那麼好找。
這一切的簡單也隻是在三人設想中,當他們真正開始直播的第一天,他們才發現自己之前小瞧了這件事的難度。
直播内容得有,觀衆得有。
但是謝之他們直播間,直播内容沒有,觀衆也沒有。
擦邊嘛,無非就是跳一段小騷舞啥的。
三人,沒有一個會。
光靠擦邊這條路走不通。
謝之想着靠直播不太靠譜,光是第一步,獲取足夠多的流量上,他們都走不下去,剛好孟新霁那邊接到了批量beat的制作,他一個人做不過來,主要是對面的買家要求奇葩。
對面不要求beat的質量,但是要求三天出五十首,這完全就是工廠流水線的制作方法。
每首要求至少三分鐘。
三天出五十首,不能完全一樣。
孟新霁幾乎是接到單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謝之。
兩人約了線下見面,謝之衡量了一下後将直播事業往後挪,他已經用了三天時間向自己證明,這條路自己不合适。
司哲本來直播的時候挺興奮的,但是當他把這件事兒從興趣發展成職業的時候,他發現在自己好像并沒有多喜歡這件事兒,而且每次開播前他都會做很久的心理建設。
開播後面對人數寥寥無幾的直播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不直播吧,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正經事兒能做,不直播吧,之前和兄弟們說好了,自己爽約,總歸是不好的。
豐卓也在直播至于選擇重新投遞簡曆,但是因為學曆的硬傷,他的簡曆也是石沉大海。
“你們最近在忙什麼啊。”孟新霁和謝之約在蘇星緯的錄音室,“前兩天司哲找我約了時間來錄歌,但是過了沒幾分鐘,又說最近可能都沒時間。”
“忙着發展事業。”謝之歎氣。
“直播?”
“你怎麼知道?”
“司哲說過一次,但是你們選擇的内容方向是不是有問題。”孟新霁說,“我聽說這些平台都有審核機制,一般來說和官方合作的賣貨直播間會獲得第一波最大的流量,後面的一般都是根據才藝來的,你們直播的東西,嗯......”
孟新霁後面沒說的話,謝之覺得自己都能補上,“之前一個朋友提議的,因為他們對這個行業比我們敏感的多,所以我們覺得他說的對。”
“他說的是什麼?”
“說是直播内容不能和大衆一樣,要足夠新穎。”
“那也不是你們那種,他說的是類似擦邊主播那種吧。”
謝之點頭。
“你們是想往這個方向試嗎?”
謝之繼續點頭。
“關鍵是你們那不叫擦邊主播啊。”孟新霁覺得自己三觀都保不住了,“你們至少敬業點兒,直播前好好學學啊。”
“我們學了的,之前網上特别火的那個小野貓你知道吧,我們就是跟着那個視頻學的。”
“可是,你們這四肢僵硬,表情視死如歸,動作極度不協調的,擦不起來啊。”
“有......有嗎?”謝之對自己的舞姿還是很有信心的,突然聽到孟新霁這個評價,他覺得對方評價的不是自己。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合計合計把這些beat做完,這五十首,對方付了我五萬,三天賺五萬,比你那個擦邊主播有前途。”
“我知道,但是作為一個團隊,司哲那邊的發展怎麼辦,我們可以接beat來暫緩生活壓力。”
“我想過了,以後我們的團隊能走多久,就看我們三兄弟能不能齊心,他是battle MC,這個更簡單了,他freestyle挺厲害的,但是又做不到奪冠,我這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的朋友,幫他多留幾個表演賽的位置。”
battle表演賽,是指在1v1battle對賽中,有一組的兩個選手在賽前相互對詞,寫的東西都是提前在一起準備好的,台上的表演雖說都是背刺,但是可以将現場的氣氛帶到新的高度。
這也是表演賽的存在的意義。
這個名額很難搶,因為表演賽隻要不忘詞,現場都會很炸,不出意外的話,能順帶收獲一波粉絲。
“我們這邊的地下battle賽的表演賽的名額都訂好了,怕是突然塞一個進去不好操作。”
“不在我們這邊,可以去别的城市。”孟新霁說,“我之前跟西北那邊某個城市的rapper做過beat,當時合作的挺好的,現在也還有聯系,前兩個月我聽說他們那邊新收了一個battle mc,但是因為那孩子年齡太小,今年才十五歲,所以他們平時的演出都沒讓那小孩兒上場,不過他最近好像滿十六了。”
“可以上場了。”謝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