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掃帚裡溫暖的黃油啤酒沒能給他們這次霍格莫德之行畫上圓滿句号。
海蒂與羅恩、赫敏一起,沉默地走回學校。
“我們,我們該怎麼辦?”羅恩打破了沉默。
“我們必須勸說哈利,一定不能讓他去找西裡斯·布萊克。”赫敏說,她臉上的憂慮怎麼也揮不去,“我們得好好想想,說服哈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樣可怕的一個人,炸掉一整條街的麻瓜,背叛信任他的朋友,把哈利的父母出賣給神秘人。”
“他還是哈利的教父。”羅恩看上去垂頭喪氣,“他一定恨死他了,恨不得立刻沖到布萊克面前與他決一死戰。”
海蒂看着門口那些攝魂怪,打了個哆嗦,刺骨的寒意好像又竄進身體裡了。
哈利一直不願意說話,吃過晚餐後就回到寝室裡。
他這個低沉的樣子太令人擔憂了。赫敏一整晚都拉着海蒂與羅恩練習如何勸說他。
她設想了好幾種方案,把哈利可能的回答全都寫下來,三個人絞盡腦汁把最佳答案寫在羊皮紙上,記得滾瓜爛熟,以便随時使用。海蒂背着赫敏寫下的那些話,覺得這樣或許不能解決問題。可每當她開口,赫敏就會用一種極其擔憂的目光看着她,讓她咽下了後面的話。
第二天一早,其他學生全都拖着行李乘馬車前往霍格莫德車站,聖誕假期開始了。公共休息室裡隻剩下海蒂、赫敏、羅恩三人。格蘭芬多隻有他們四個留校。
“哈利下來後,你先開口,羅恩。”赫敏把所有的作業癱在桌子上,足足占據三張桌子,她隔一會兒就要提醒羅恩。
羅恩在一邊吃着一個蟾蜍薄荷糖,海蒂獨自坐在另一張桌邊,給凡妮莎寫信詢問着布萊克的情況。她總算明白假期裡媽媽提到他時總是欲言又止的原因。
哈利的臉色非常不好,他看上去像是一整晚都沒睡。
“呃,哈利,正好快要吃午餐了,我打算去叫你的。”羅恩說。
“你真的臉色不好,你知道。”赫敏說,焦急地往他臉上看。
“我好好的。”哈利說。
“我給你留了巧克力,哈利!”海蒂把那塊奶油巧克力遞給他。
“哈利,聽着,”赫敏說,和羅恩交換了一下眼色,“對于我們昨天聽到的東西,你一定心煩意亂。但是要緊的是,你一定不能幹蠢事。”
“什麼蠢事?”
“比如去追布萊克?”羅恩聲音尖銳。
“你不會去的對不對?”赫敏急切地問。
“你知道攝魂怪靠近時,我都聽到了什麼嗎?”哈利輕聲說,“我媽媽的尖叫,她在請求伏地魔不要殺我。死亡前的尖叫。他是他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卻讓伏地魔去追他們……”
羅恩和赫敏面面相觑,赫敏幾憂心忡忡地看着他,“你什麼也做不了,攝魂怪回去找他的,魔法部……”
“别說了。”海蒂突然開口,“你現在想做些什麼呢,哈利?”
哈利轉頭看她。
“你想做什麼?去外面散散步怎麼樣?或者找海格聊聊嗎?”
“不行,他不能離開城堡!”赫敏說。
“來下棋吧。”羅恩馬上提議,“高布石也行。”
“找海格。”哈利已經站起來了。
他們拿起鬥篷,穿過肖像洞口,離開橡木大門,向着那個禁林邊的小屋前進。
“我們說好的,海蒂。要勸說他,不要讓他沖動。”赫敏在海蒂耳邊小聲說,“真希望海格能打消他的念頭,哈利實在太倔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打消他的念頭,但至少能讓他好點。”海蒂說,“在外面吹吹冷風,說不定能讓他混亂的腦子清醒一些。最好再找點事情做,海格總是會有許多事要做對不對?小時候,格裡森伯伯總是這麼消磨尤利烏斯的精力,讓他沒空再去想那些驚天動地的惡作劇。”
在海格那裡,他們沒能問出布萊克的任何事情,反倒是得到了巴克比克需要受到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的裁決的消息。
海格哭成了淚人,“他們會殺死巴克比克的。”
赫敏立刻提出要幫忙,她曾經在書上見過相關的案件,羅恩、哈利和海蒂也連連保證,他們會幫海格打赢這場官司。
走出海格的小屋,他們回到城堡裡。
“至少有了一件事情做,他不會總想着要複仇了。”赫敏松了一口氣。
海蒂又寫了一封信給媽媽,希望她能幫忙打聽一下那個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
他們開始在圖書館裡查找那些案例,每找到一個都會寫下來。朱諾從窗外撲扇着翅膀飛進來,落在桌上。
平斯夫人舉着那把雞毛撣子立刻就閃現到海蒂面前。
“圖書館裡不允許貓頭鷹進來,出去!”
海蒂抱着朱諾離開,朱諾不太喜歡這樣被環抱住的姿勢,她可不會壓制自己的脾氣,剛到門口,就掙紮着飛起來,狠狠啄在海蒂腦袋上。
“哎呀!”海蒂抱着頭頂,“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朱諾。”
朱諾叫了一聲,落在她肩膀上。
海蒂回到公共休息室,從朱諾腳上拆開信,與那天偷聽到教授們在三把掃帚的談話一樣,凡妮莎講述了西裡斯·布萊克與詹姆·波特是如何的契合,兩個人好得像是親兄弟。
“我實在不願相信,他竟然出賣了莉莉與詹姆,在我以前的認知裡,布萊克簡直可以為了詹姆奉獻生命。他從古老的純血家族叛逃出來,卻又加入了神秘人的陣營,這太讓人震驚了……海蒂,你應該勸說哈利,别讓他沖動行事。無論如何,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