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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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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宇雪信正跪在地上,旁邊是一把帶血的長刀和一顆醜陋的腦袋。

要解釋這一切需要先提起五天前伏宇雪信和沃爾司對峙的時候。

沃爾司最後給了伏宇雪信一把一次性的收縮光刀并開出了難以拒絕的籌碼。

送俟夜回帕格裡、教導伏宇雪信并提供神無垢的情報。

伏宇雪信關于媽媽的委托、力量的訴求和對神秘人的調查都能得到進展。

“這把刀是個膽小鬼,接觸過一次血肉就不能用了,所以機會隻有一次哦。”

想起那人一句句輕蔑嘲諷,伏宇雪信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光刃的色彩晃得人眼暈,伏宇雪信慌忙按下開館收起光刃。

想什麼呢,哈魯再可恨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孩動手啊。

伏宇雪信将刀柄放回口袋,抹掉頭上的汗珠,提着水桶繼續工作。

他隻要把俟夜帶回帕格裡就夠了。

那份報告在伏宇雪信腦海中劃過,實驗品俟夜五個字盤旋不去。

他不知道父母對這項實驗的态度,但他能猜到,那個傍晚母親讓他保護俟夜肯定有這個因素。

那是贖罪。

他要替母親贖罪。

然而平靜幾乎是不可能的,哈魯消失五天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伏宇雪信的麻煩。

男孩平靜地被揪着耳朵帶走,麻木的神色和身後的人一般無二。

伏宇雪信踮着腳以防耳朵太疼,挪蹭着被帶到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門被哈魯重重鎖上。

伏宇雪信已經能很快适應黑暗,這似乎是間專門的審訊室,牆上挂滿各種刑具。

之後的事伏宇雪信記不大清了,隻知道在一頓似乎無止盡的毆打後,哈魯坐下來休息,和什麼人打電話邊辱罵伏宇家:

“……伏宇主族被滅了?活該啊,那種多管閑事的家夥早些死了才好,可惜不能看到他們的死狀,那個族長是不是吓得滿地亂爬就是可惜了那個夫人挺漂亮……”

哈魯的笑聲越來越大,言語污穢不堪,幾乎是罵一個就要笑一個,好像他親眼見了親自動手了似的。

伏宇雪信被丢在角落,懷中的刀柄硌得他胸口生疼,他偷偷把手伸進懷裡,虛虛握住刀柄。

哈魯背朝這邊,依舊大放厥詞。

可哥哥說過,被恨意控制所造成的傷害是不好的。

“伏宇家不過是生的運氣好,在一個穢特别少的地方。”

為了及時确定穢的活躍狀态,母親每半天總結一次新報表,眼下常年挂着烏青。

“一群懦夫,可惜沒有幸存者,不然我一定要讓他們瞧瞧什麼叫真男人。”

父親每個星期都會去感染區清理蝕化人,回來後防護服裡的水能浸濕一大片地。

“你見過那個少族長的影像嗎?那可是個漂亮人兒,聽說他是失蹤了對吧,會不會就是他賣屁股給哪個神無垢高層,然後被救走了?”

伏宇甯安,他那永遠如高山一樣可望而不可及的兄長,最有才華的未來族長,能讓自己無論多努力得到的誇贊最多不過是“和你哥哥真像”的天才,怎麼死後别人就隻能看到他的臉龐秀美了?

如果那顆隻會污言穢語的頭斷掉的話,他就會閉嘴了吧?

可父親也說過,背後襲擊非正人君子所為。

“穢遲早遍布全宇宙,與其去研究那些防護罩、粒子槍,還不如研究研究感染後怎麼活呢!哈哈哈哈……不過是一群看不清局勢的傻子!”

伏宇雪信瞪大了眼,呼吸急促起來。

他生活在一個勇于反抗的英雄族群,險些以為全世界都是勇者。

哈魯讓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真的有人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隻要不是背後,就算不得錯誤。

手中的光刃明晃晃将哈魯的影子映在了牆上,亂蓬蓬的劉海蓋住了伏宇雪信的雙眼,讓這光線不至于那麼刺眼。

哈魯再遲鈍也能意識到危險,隻不過他依舊狂妄地罵罵咧咧,慢吞吞轉了過來。

他依舊握着通訊器,臉上的表情讓伏宇雪信猜測他下一句話大概率就是讓對面的人看看怎麼折磨自己。

他也這麼做了。

伏宇雪信後退一步穩住下盤,哈魯的動作在他眼裡被一一拆解出破綻。

破綻實在太多了。這樣的一個人能坐到這樣的位置,也許有能力的人真的全去神無垢了。

門被緊緊鎖着,伏宇雪信看着哈魯背後刑具架上的刀,鬼使神差地,他砍向哈魯的手腕。

光刃削鐵如泥,隻是一瞬間,通訊器挂着斷手被帶到空中,又摔在灰塵中。

“喂!喂?哈魯?”通訊器依舊連着線,室内的兩個人卻都沒心思注意這邊。

心中的惡意随着光刃一齊熄滅,巨大的愧疚湧了上來,所幸沒淹沒求生意識。趁着哈魯匍匐在地上慘叫,他繞到刑具架前,卸下一把長刀。

沿着刀背的冷芒,伏宇雪信瞪着哈魯,身體似乎因驚懼而戰栗,刀尖顫動所指,是一坨忙亂尋找醫療品的哈魯。

牙齒硌硌作響聲比哈魯的行動更快覆蓋腦海,空氣中嗆鼻的腥味嘲笑着過去所有引以為傲的“底線”。

伏宇雪信看到哈魯掏出一個明晃晃的光圈——他曾在族裡見過,那是從神無垢送來的修複斷肢的奇物,連母親都排隊才用上——正要往哈魯的手腕上套去。

他從未見過有人用可以接上頭顱的東西去治療手腕。

是嫉妒哈魯奢侈嗎?是憤慨那光圈本可換回一人的生命嗎?還是單純厭恨這個人,隻希望他以最慘的狀态下地獄?

紛雜的情緒将伏宇雪信包裹,扯着他下墜。

他感覺步子沉甸甸的,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哈魯面前,迎上了哈魯手腕恢複後自得的笑臉。

“咚。”重物悶聲落地。

噴湧而出的紅色濺上暗沉的綠瞳,伏宇雪信盯着面前平整的切口,骨、肉、血、破落的皮甚至泥濘的脂肪都和以前生物課的模型一一對上。

可為什麼,這切口卻把他帶得離過去更遠了呢?

好像原本隻是一條過于寬廣的河流一下子幹涸,露出了深不見底的鴻溝。那原本在對岸微笑的家人忽然面露失望,一個接一個離去。

為什麼啊?

……不,他知道的,他的媽媽,哥哥,爸爸都教過他,是他沒做到,失望是理所當然的。

手中的刀忽然無比滾燙,伏宇雪信幾乎是哀嚎着将刀抛了出去。

他攤開手掌,那上面附着點點血痕,在青斑下更為刺眼,粘膩的感覺仿佛把他釘在故事裡泰坦神之子受難的石柱上,可他又不是普羅米修斯那樣的英雄。

他隻是一個懦弱、愚笨、自私的惡人。

“雪信?你還好嗎?那個壞蛋走了嗎?”

嗯,伏宇雪信,一個壞蛋。

“雪信?”

“雪信你理理我啊?”

有什麼東西往臉上來了,伏宇雪信下意識攔住,隻聽一聲凄厲到能震碎鐵門的嚎叫,伏宇雪信忙捂住來者的嘴。

俟夜又一次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他輕輕嗚咽兩聲以示不滿,便乖乖閉上了嘴。

伏宇雪信松開捂着俟夜嘴的手,依舊恍恍惚惚,心裡卻忽然對他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怨恨。

如果沒有他,母親或許就不會發明疫苗,也就不會被神秘人殺死了,自己更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他知道自己這種責怪沒有緣由,可他還能怪誰呢?怪母親研究疫苗?怪父親向神無垢上報?或者怪哥哥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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