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的?伏宇雪信頭腦昏沉,隻注意到了這個。
哈魯不确定是否管用,也就是說,這個芯片的來源不會是那個爵士。
還有其它人的話,也許,是抓住自己的“大人”?
伏宇雪信看着自己的胳膊被架起來,泛着金屬光澤的棍子高高揚起,就要落下。
“你們,在幹什麼?”
聲音幾乎是以每個字幾米的速度接近,盡管大腦已經處理不了詳細的信息,使這聲音聽起來失真模糊,但伏宇雪信竟仍感到了聲音主人的憤怒。
餘光中,俟夜正抱着自己的胳膊,背對着自己。
原來剛才生氣的人是這個笨蛋啊,他居然也會有這麼生氣的時候嗎?
伏宇雪信下意識地推搡起俟夜:“你怎麼、回來了?快走……我打不過他們。”他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這句話。
可這次俟夜卻沒有走。
俟夜抱着伏宇雪信的胳膊,盯着他的腿:“你們打他幹什麼?”
哈魯笑得臉像朵菊花:“閣下怎麼在這裡呀?可别讓這小畜生髒了您的手哇……”
“可他長得比你好看多了。”俟夜打斷了哈魯的話“不是說要人教我跳舞麼,我隻要他教。”
“這……”哈魯搓着兩隻手,磕磕絆絆“這家夥也是剛來的,還需……”
“那就讓他學呀,我才不要醜東西教我。”說着,俟夜突然抱緊了伏宇雪信的胳膊縮了縮“你們一個個拿着棍子幹什麼?我就看上了這一個,他身上要是磕了碰了哪不好看了,我就……”
“不會不會,肯定等他學好就送到您面前!”哈魯驚叫道。
伏宇雪信已經從電擊中緩過來了,他看着俟夜與哈魯周旋,不知該驚訝還是慶幸。
俟夜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像隻開屏孔雀一樣仰起頭看過來。
伏宇雪信勉強扯起嘴角,躲開俟夜伸過來攙扶的手,站起來和俟夜并排走着。
哈魯他們在兩人身後遠遠跟着,因而兩人都不敢說話。
沉默持續到兩人走到彙合的大廳,俟夜忽然拉住了伏宇雪信的手:“我等你來教我。”
伏宇雪信擡起手,看看不遠處的哈魯,轉而把手放在胸口:“嗯,很快的。”
他會帶俟夜逃離這裡,一定。
哈魯的态度很快轉了個彎,至少表面态度良好。
似乎是因為打不得,罵又會被無視,除了安排更多的工作外,哈魯對伏宇雪信采取了無視态度。
清掃工作結束後,哈魯将衆人趕回了最開始的小地窖。
伏宇雪信剛找個角落坐下來,哈魯就指着他喊:“小畜生,你跟我來取飯,不準偷吃。”
伏宇雪信沉默着跟了過去,看着哈魯鎖上地窖——用的是第三把鑰匙——又跟着他走到“廚房”。
“廚房”的味道和地窖如出一撤,隻不過多了消毒水的味道,伏宇雪信甯可将這稱為臭水屋。
食物。伏宇雪信盯着鍋裡苔藓狀的,咕嘟冒泡的“湯”,懷疑自己會被毒死。
他聽着哈魯的命令,将髒兮兮的鍋搬上推車,返回了地窖。
到了地窖才知道,更糟的是容器問題。
從拇指大的紙杯到薄薄的餐盤,哈魯憑心情分着這些東西,而那些表現不好的人如果想吃東西,隻能選擇用衣服或手來接。
每到這時,哈魯就會把湯勺舉得老高,以确保滾燙的湯在灼傷人的同時濺大部分到地上。
做好了心理準備,伏宇雪信排到了隊末尾。
他确保雙手表層附上木系靈能,希望能起到隔熱作用——他可不信哈魯會給他餐具。
果然,看到他,哈魯滿懷惡意地笑了。
伏宇雪信盯着粘膩的湯流到手心,彙成小小一捧,直到最後也不過幾口的樣子。
回到角落,伏宇雪信試探着舔了一口湯。
他差點把這玩意揚了。
但這玩意絕對比過期的胡蘿蔔營養劑難吃一千倍。
伏宇雪信把頭埋進手心,逼自己将湯舔個幹淨後,靠在牆上,緩緩入眠。
在這樣的地方,夢到冰裡的父母,也算個美夢了。
男孩朝夢裡的家人撒着嬌:“不吃胡蘿蔔……”
微乎其微的夢呓,惹來黑暗中,悄悄靠近的少女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