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良聽到尖叫聲,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畢玥亭的手被燙紅了一大片,她皺着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周亦良臉色陰沉,眼神中帶着一絲不耐煩,隻是出于教養沒有甩手走人,而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畢玥亭看着周亦良,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知道,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她必須抓住,顧不上自己被紅的手背,她瞅準時機開口說道:“我知道很突然,但是今天有些話我必須說出來。”
周亦良微微皺眉,眼神中帶着一絲警惕。
“從前我癡迷古琴,覺得愛情不過是浮雲,因此在靳天逸追求我的時候,我接受了,因為我覺得做個伴而已,誰都可以。”畢玥亭的聲音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我們兩個的關系一直處于不鹹不淡的狀态,我以為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直到那天他帶我來會所。”
停頓了一下,畢玥亭晶瑩的眼睛裡氤氲上一層水汽,但嘴角卻帶着一絲微笑:“自從遇見你,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寡情薄意,隻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最近發生在周亦良身上的事情,畢玥亭都聽靳天逸說了,她知道如今的他不複從前,還可能被卷進更大的是非中,但是她不介意,即使那顆曾經最耀眼的星星隕落了,她也願意伸出雙手去接住他。因為自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跟他糾纏在了一起。
“也許我們相遇的時間晚了,但是在我看來也不然,至少我遇到你了。”她凝視着周亦良近乎完美的臉龐,眼中蓄滿了期待。
在畢玥亭眼中,她跟那些個男人來的女伴不同。自己本身是古琴演奏家,不需要像陶可盈一樣去依附,讨好男人。也不是像溫婉那樣被家裡過度保護,沒有腦子的小家碧玉。更不像林萦,一個在娛樂圈那種魚龍混雜的環境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小明星。她是藝術家,也許會有人覺得她清高的,但是她有清高的資本,因為藝術家視野和層次,本就遠高于常人。隻是再孤傲的人,生活在俗世之中,也必須遵循凡間的規則前行。萬丈紅塵身不由己,既然非要走這一遭,她必順應自己的内心,選擇一個願白首不相離的一心人。
周亦良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冷冽地掃過畢玥亭的臉。她的期待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男人語調中帶着一絲厭煩:“這位小姐,請你自重,我們不是一路人。”
沒想到周亦良對自己連個名字稱呼都沒有,畢玥亭臉上一白,咬緊嘴唇。
周亦良才不管她是否難堪,轉身便走,隻是還沒走出去,卻又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聲音冰冷的對畢玥亭說道:“處理好你跟阿靳的關系。他可不是誰都可以,更不是非你不可。”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205室,留下畢玥亭癱軟在地,淚水終于決堤而出。
-
周亦良前腳剛回到包房在林萦的身邊坐下,後腳紅腫着眼睛的畢玥亭就跟着回來了。
見自己女朋友淚眼婆娑的模樣,靳天逸心頭一凜,忙走過去問發生了什麼事。
畢玥亭不理會他,徑直走到紅色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挎包,抹了一把鼻子,轉身對緊緊跟着自己的靳天意,語氣決然的說道:“靳天逸,我們分手吧。”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說分就分?靳天逸接受不了,拉着她的胳膊:“玥亭,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畢玥亭揮開他的胳膊,目光又狠又硬:“我不喜歡你了!你不要在糾纏我了!我們結束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靳天逸不死心地跟在後面。
“别跟着我!”臨出門的時候,畢玥亭猛地回頭,幾乎是吼出來的,然後“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門。
門闆堪堪擦過靳逸的鼻尖,他站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屋子裡的人一臉錯愕,空氣瞬間仿佛凝固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