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喬露把最後一個相框放到自己帶來的大紙箱裡。

“喬露，你要是這樣就還沒良心了。林萦是怎麼對你的，你怎麼好意思說走就走？”曹芳沉下臉來，向來好脾氣的她，忍不住開口說了重話。

林萦是怎麼對自己的？兩部短劇，一個丫鬟，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喬露嗤之以鼻，但臉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芳姐，我很謝謝你和萦姐的栽培，但是我們的理念不一樣，早晚都會分開，我隻是想趁早選擇一條更适合我自己的路往前走，我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

“喬露，就算想解約也得跟公司達成共識吧，我是你經紀人，你跟我商量了嗎？”曹芳帶過的藝人來來走走的有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喬露這樣都不提前隻會一聲，拍屁股就走的。她把公司當成什麼地方了？簡直離譜。

“我不管你跟萦萦怎麼說的，反正我不同意你離職，你把東西給我放回去，好好上班。”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小丫頭突然之間說變就變，曹芳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差頭，她想先按住喬露，實在不行給她放個長假，等回頭發現症結了，在慢慢對症下藥，解開心結，總比這樣一拍兩散來的好。

“抱歉，芳姐，我不能聽你的。而且我們早就解約了不是嗎？我其實很早之前就是個自由人了，還多給你們打工了一部劇，所以咱誰也不欠誰的。”

曹芳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當初為了躲避徐斯年的打壓，她和林萦決定讓喬露以個人身份進入短劇劇組，這隻是為了保全大家的權宜之計，解約就是個形式而已，彼此之間都默認了的，怎麼會有人翻臉不認賬，還拿這個說事呢？

“露露，你太過分了吧。”

喬露裝了半天也不耐煩了，她一隻手重重的拍在紙箱上：“芳姐，我今天來也不是跟你商量的，隻是來拿我的東西而已。咱們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嗎？幹嘛弄得彼此臉上都不好看呢？真是沒勁透了。”

說完她也不管曹芳的反應，抱起桌子上的箱子就往外走。

“你……你你！”曹芳被嗆得目瞪口呆，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心髒被氣得嘭嘭直跳，半天沒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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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萦到公司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坐在位置裡氣呼呼的曹芳。再掃一眼喬露已經空了的桌面，便猜到發生了什麼：“走，出去透透氣去。”

林萦推了推曹芳的胳膊，把人拉到二樓的露台，兩人靠着欄杆而站，過了一會兒，她輕聲道：“算了吧芳姐，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心都不在一起了，我們強行留着她也沒意思。”

“我沒有一定要強行把人留住的意思，我是覺得有問題我們可以解決，如果真的解決不了了，再走也不遲。但是喬露她，她真的太過分了！”一想到喬露剛才說的那些話，曹芳就氣的不行。

林萦拍了拍曹芳的手背，幫她順氣 語氣頗為無奈的感歎道：“芳姐，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廢物，幹什麼什麼不行呢？”

“誰說你不行了？”曹芳反駁。

林萦兩隻胳膊肘撐在欄杆上，眺望遠方，語氣像風似的輕飄飄的：“當年我雄心壯志的踏進娛樂圈，結果當了五年的鹹魚。好不容易抓住個機會自己當老闆了，碰見個好劇本，以外要大展宏圖。可是呢？卻把身邊的人挨個連累個遍。現在更是連旗下的藝人都留不住……”

林萦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委屈，沒有抱怨，但就是這種不帶任何雜質的叙述，反而更讓人難受。

“萦萦，你不能這麼想呀。”曹芳反而安慰起林萦來，“你開局就比别人困難，每一步都是被人針對的，咱們關關難過關關過，能有今天這個局面，你已經很棒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甘心。”林萦垂眸，語氣很淡，但這句話承載的分量卻是千金之重。

别說全力以赴往前沖的萦萦了，就連自己這個跟在她身邊打輔助的小角色，都覺得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也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怎麼可能甘心呢？曹芳害怕林萦失去鬥志，攬過身邊人的肩膀，語氣輕松道：“别想了，咱們現有周總的支持，也不怕徐斯年再來找别扭了。還有那些有異心的人，走了就走了吧，說不定是好事呢？”

“是嗎？”林萦偏頭問道。

“嗯，是呀！”曹芳堅定的點頭，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心境已經被林萦三言兩語給扭轉了。

兩人又站了一會兒，忽然曹芳想到：“欸，你一會兒還要去拍照吧？走，我陪你一起。”

今天下午是Hot特賣拍攝第二彈宣傳照的日子，自己這段時間不是忙喬露就是陶可盈，偏沒顧上萦萦，曹芳心裡不舒服，主動提出陪她去拍攝現場。

“不用陪我，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喬露辭職的事情，除此之外還想讓你等會兒帶江升去參加一個面試。”

“江升面試？不合适吧……”曹芳覺得林萦有點病急亂投醫了，江升那麼内向的性格，完全沒有表現的欲望，就算公司缺藝人，也不能拉他來湊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