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回來，餘茂哲下意識欠身體。周亦良似乎是不想讓氣氛因為他的到來而感到拘謹，口吻随意的說道：“在聊什麼？”

“哦，我們在說關于短劇制作署名的事情。”餘茂哲說着看向坐在對面的林萦，“你剛你以前怎麼了？”

林萦動了動嘴唇，神色尴尬。想起周亦良昨天的态度，她肯定不想在他面前說起自己那爛俗的情史，以免招來更大的煩感：“哦，其實也沒什麼。”

女人撩了撩頰側的頭發，轉移話題：“周總怎麼也在？你們是有事情要談嗎？”

“嗯。已經聊得差不多了。”餘茂哲點點頭，端起面前的咖啡杯，餘光帶到旁邊的高大男人時，眼神裡仍有幾縷困惑，完全琢磨不透他的行事作風的。

昨天周亦良親自到橡實參加項目讨論，無疑是釋放了一個信号，說明他非常重視這次跟橡實的合作，于是餘茂哲決定抓住機會，趁熱打鐵，早日把合同簽了，所以他今天帶着最新修改好的BP，懷着滿腔熱血去了皓然資本。

結果到了以後，他發現他可能高估了自己的份量，跟秘書小姐報過名字以後，隻得到了一個公式化的微笑，連樓都沒上去，隻得在大廳幹等着。

就這樣苦苦守候了一個多小時，周亦良姗姗來遲，身邊還跟着幾個皓然的高管，一起在談論着什麼，路過時候連看都沒看上他一眼。

既然都邁出這一步了，餘茂哲不想放棄，他鼓起勇氣攔住大步前行準備出門的周亦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看到餘茂哲，周亦良并沒有太多情緒，但還是禮貌的接過男人遞來的文件，準備順勢交給一旁的助理。他今天有太多事要處理，實在沒工夫在這麼一個小企劃上耽誤時間。

周亦良剛想開口讓餘茂哲回去等信，對方的手機響了起來。

餘茂哲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接電話，掏出手機準備挂斷，但因為緊張手上都是汗，手指連着劃拉幾次都沒反應，屏幕上碩大的名字還在亮着。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對面那個擁有着絕對權利，至高無上的男人卻開口了，讓他先接電話吧，萬一有急事呢。

于是餘茂哲按下了接聽鍵。

林萦的聲音聽起來确實挺着急的，但當餘茂哲問她不想署名的原因時，她卻欲言又止。周亦良還在等，餘茂哲沒辦法耽擱更多的時間給林萦，想到來的時候，看到樓下有一家連鎖咖啡館，索性就約她晚點在那裡見面。

周亦良已經翻閱起了餘茂哲的企劃案。

等對方收起手機，周亦良合上手中的文件，擡首：“關于這個企劃我想聽聽你的見解，不過我時間有限，剛好你也約了人，我們就不去樓上的辦公室搞正襟危坐那一套了，不如一起去旁邊的咖啡館随便聊聊吧。”

“啊，好啊。”其實關于企業的發展規劃，自己都寫在BP裡了，十分詳細，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要聊，但既然周亦良開口想必是有他的理由，所以餘茂哲還是忙不疊的答應下來。

到了咖啡館，兩人落座以後，周亦良并沒有打開企劃案，而是依據自己的經驗提出了幾點疑問。

不得不承認，商業大佬看問題的角度确實不同尋常，他雖然不了解短劇，但是對新媒體這塊市場前景的分析句句切中要害，觀點新穎。就算餘茂哲已經調動全部腦細胞組織語言應對，可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給出的答案差強人意。

兩人的思維不在一個高度上，所以幾句話以後，便再沒了下文，場面一度變得很幹。正在餘茂哲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周亦良說要出去打個電話。

餘茂哲以為他是忍受不了自己的愚鈍，準備找借口離開，沒成想男人再度坐了回來，這叫他心思未免又活絡了幾分，想着自己剛剛的表現也許并不是太糟糕。

三個人個揣着各自的心思，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導緻場面出現一種詭異的安靜。

剛巧這個時候服務生送來林萦點的咖啡，她端起杯子，偷偷觀察斜對面的男人，心想都聊得差不了，怎麼還不走？

周亦良似是有感應般垂眸瞥了林萦一眼，吓得女人趕緊低頭，用喝東西的動作來掩飾内心的慌亂。

三個人就這麼一直幹坐着也不是個事兒，自己跟周亦良已經沒什麼可聊的了，就剩下林萦的問題亟待解決，所以話題自然又落回到她這裡。餘茂哲迫于無奈，站出來打破尴尬：“你說短劇不想署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