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喚。沒找到人，找到了一具屍體，想看看報警失蹤的人裡有沒有親屬。”“啊，屍體？死了？”“找到的屍體大概十幾歲，也就是你女兒大概失蹤的年齡。”“哦，那不是，她一直給我打錢呢，就是一個月才三百太少了。你們警察得幫我找到她，我養了她十五年，怎麼樣也不能三百就打發了吧。”“行了挂了。”

“媽的煩死了，什麼玩意。”程前本來就因為休息還要來加班就一肚子火。

沒想到對面竟然又打電話過來了。“你們身為警察，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為人民服務麼，我孩子我要找到，你們給我找了麼？為什麼不幫我把孩子找到。你們算什麼警察。”“江女士，你女兒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她從小離開你到成年了還不願意回家，你身為母親完全不知道反思自己的問題，還對警察做出這麼無理的要求，你女兒還願意每個月給你三百塊，說明她是個好孩子。我多說一句，我不知道你多大了，你現在能走能跳，以後呢？這麼個好孩子不知道珍惜，真白瞎了好女兒。最後，我是刑警，我沒有閑功夫給你找成年女兒。”啪一聲，程前又挂斷了電話。

李小溪拍拍他，“我來打這個吧。”“打吧。”

“喂你好。”“你好，請問是林美玉女士麼？”“是。”“我這裡是公安局。我們在系統中發現有你女兒失蹤的信息。想問一下具體的情況。”“是有找到麼？”感覺對面好像突然站起來，有桌椅挪動的聲音。“請你不要太激動，我們這邊出現的情況如果真的是你的女兒對你來說不是好的結果。”“是找到屍體了麼？”“我們現在無法确認是誰的屍體，所以在尋找十幾年前失蹤的十幾歲的小女孩。”“那是要我們過去麼？”

李小溪蓋住話筒問他：“是要他們過來麼？”“讓她等通知吧。父母都要來。重點記錄一下。”李小溪轉達了程前的話之後對面明顯有點失望。“這個孩子多大？女孩？”“女孩，失蹤的時候是15歲。”“找張紙單獨記一下。寫好一點。”李小溪按照程前的要求把女孩的情況規整的寫到了一張新紙上。“王婉玗。這父母起名字都用了很多心思。唉。繼續。”

另外六家有三家電話已經換了，有兩家已經找到了孩子沒有更新信息。“啊，我們女兒找到了，去年找到的，自己回來的。謝謝了。”“哦，好的，找到了就好。”“這個也找到了。還有最後一家。”

程前撥打了電話号碼，過了一會兒，竟然是個男的接的電話，“喂，你好。”“你好，請問這是孫女士的電話号碼麼？”“是的，我是她的丈夫。”“我是警察，我在我們的失蹤人口系統中查到您的女兒，之前有錄入。”“是，找到了，過世了。”“那能問一下什麼情況麼？”“孩子當時跟我們鬧别扭，跟着男朋友跑了。我們報警了，也找了好幾年。十年前找到了，已經結婚了，日子過得湊合，知道錯了但是不敢回家。我們也隻能補貼她過日子，她一直不肯見她媽，沒想到這個事還成了好事，不到兩年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得病沒了，我也一直讓她丈夫以她的名義給她媽媽發信息。這樣起碼她不會太難過。”“哦，是這樣啊，那您節哀。”“唉，那你那邊是有什麼事麼？”“你這個情況就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了，那耽誤你的時間了，不好意思了，再見。”“再見。”

“未成年人離家出走真的是個問題。”“現在還好一點，以前真的是難找，尤其是女孩。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相信全世界也不相信父母。當然了，大部分父母也都是有問題的。”“養孩子真的難。”程前嘚瑟的說：“我媽就不覺得難。”“程隊長太會誇自己了吧。”“你媽媽也不覺得難吧。”李小溪笑笑不說話。

程前拿起來李小溪整理出來的情況看了看，“隻有一家一直沒找到還在持續的找，另外三家把情況記錄下來，我們再找找人，換電話了，估計就是找到孩子了。起碼已經确認孩子的情況了。”“那就不找了？”“那肯定不行，不過可以先放一下。讓這個，”程前指了指王婉玗這個名字，“問問黃老師什麼時候能過來做DNA檢測，然後通知她。”他看了眼李小溪，“我去還是你去？對黃老師的工作環境有沒有好奇？”“我可以去麼？”“當然可以。其實打電話問一下就可以，你如果想去看看也行。”“那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