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攝像頭資料都拿回來了?”“都拿回來了。視頻那邊在看呢,等會兒我們也得過去看。太多了。”“程珏,受害者本人和他的社會關系查的怎麼樣了?”“李俊峰,1985年11月8日生,籍貫是濱海市窪村人。濱海市電子中專畢業,畢業之後找到了快遞員的工作。我找到一篇五年前濱海晚報對他的采訪,根據當時快遞公司,他的領導對他的評價能看出來,他工作非常努力和認真,而且非常省。除了給家裡人錢之外,他本人除了吃飯,是完全沒有消費的。從2003年開始工作,到2010年,他攢了四十萬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家物流公司,原來的名字是濱海市方李徐物流有限公司。2015年他的兩個朋友都不幹了,拿錢走了。他自己成為了這家公司唯一的老闆,公司改名叫濱海市楓葉物流有限公司。”
“有說合夥人為什麼不幹了麼?”“說是公司經營理念發生了分歧。”“查一查他兩個朋友,看看現在都在幹什麼,是不是還是同行。”“好的,我繼續說?”“說。”
“他這個公司主要做日韓貿易方向的快遞業務,剛開始公司隻有二十來個人,李俊峰自己說的,他從創業開始一直都比較順,公司業績一直都不錯。尤其是2015年他自己做之後,公司擴張到一百多人,不過我搜了一下最近他們公司的情況,不是很理想,去年中旬,他們裁了二十來個人。”程珏喝了口水看看程前有沒有指示。“他弟弟在他們公司是什麼職務?”“這個我沒注意,我搜一下就知道了。”“不用了,明天去他們公司看看。他老婆呢?”“哪個老婆?”“都查了?”“都查了。”“那就都說說。”
“他第一次婚姻是在2010年,妻子名字叫許佳。1983年6月6日生,臨仙人,獨生女。父親母親都是知識分子。她2002年考上了濱海市财經大學,會計專業。在讀書的過程中認識了送快遞的李俊峰。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程珏擡頭看了看大家,發現在聽的所有人都皺着眉頭,不甚理解的樣子,又繼續說:“李俊峰說他嶽父嶽母非常看不上他,他有錢了以後也看不上他。他說他理解,因為他隻是中專學曆,他老婆是本科。哼,我覺得他就是嘴上說的好聽,理解個屁。”“啧,不要評判受害人了。說正事。”
“許佳在2017年因病過世,許佳生前是他們公司的會計,整個公司的财務都是她一個人管。”
“現在這個呢?”“梁橙橙,1995年8月4日生,是本省人,信義縣的。有一個親弟弟。她2004年考上了濱海大學的會計專業。18年畢業之後去楓葉公司應聘了出納,被錄取了,就在楓葉公司工作。直到2021年9月,她和李俊峰結婚,就辭掉了工作,專心在家裡做全職太太。”
“李俊峰和梁橙橙在結婚之前有沒有别的感情羁絆?”“這個他的采訪裡面沒有說,我也沒查到。”“記一下李俊峰的感情問題,明天去他公司問問。梁橙橙你查一下她的電話,看看有沒有親密的朋友可以提供一點線索。”程珏二話不說就開始翻梁橙橙的電話。
“其他人,都去看監控錄像,王能,你給每個人先分配六個小時,從案發時間往上排,大家有覺得不對的地方先記錄下來,我們明天彙總。”
李小溪并不太會看這個,隻能跟着程前去他辦公室,跟在旁邊學習。程前非常讨厭看這個,總覺得看完一次視力下降兩度。但是工作麼,他也隻能對着屏幕仔細的看。
“你有發現問題麼?”他問李小溪。“什麼問題?”李小溪覺得這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隻偶爾有人經過。哪裡有問題。“所有的攝像頭都沒有對準業主的家,不管是正面還是背面。甚至門口的小院都不拍,而且為了不拍到,你看,這個路邊上都盡量的卡住,也就是說,你甚至不需要進到業主家裡,隻要卡住這個邊,攝像頭就拍不到你。”
“啊,我懂了。監控死角的意思呗。”“懂了。繼續看吧,也沒有别的辦法,監控總是有死角的,但是這個死角是人為的死角。”程前看到最後已經眯着眼睛盡量睜開,按他自己的說法,大腦已經完全不走字了。
“程隊長,你能不能停一下。”“嗯?什麼停一下。噢噢噢噢。怎麼了?”“你往前拖一點。”程前按照李小溪的要求,停到他要求的位置。“你看這個邊上,一直有一個一直往前走,偶爾你看你看,會到監控的範圍,但是又會出去,到李俊峰家門口就不見了。”
程前擡起身體把頭送到電腦面前,看了看時間,七點三十一分六秒。“等看看法醫确定的死亡時間能不能對上了。” “看完他吧。”程前睡眼惺忪的看看李小溪說。“嗯,繼續。”這時候程前又清醒了一點,和李小溪兩個人頑強的看完了剩下的兩個小時監控。他轉過去看看李小溪,李小溪也開始點頭了。“小李。”他拍拍李小溪的臉。“去沙發上睡一會。”“嗯?看完了麼?”“看完了。你快起來,别低着頭睡,去沙發上睡一會。”李小溪聽話的搖搖晃晃走到沙發上躺下。程前看他雙手抱臂,蜷縮在沙發裡。去自己的衣櫃裡拿出一件長大衣給他披上。自己也找了一件棉服蓋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