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沒吃完,于朝就被及時趕過來的外公給抓了回去。
當天晚上,他不僅所有的錢盡數被沒收,還慘遭一頓毒打。
為這事于朝鬧了兩天,最終老老實實繼續上學。
後來。
時眠覺得于朝找媽媽的計劃是被她搗亂的,便專門買了個禮物給于朝賠禮道歉。
于朝當然瞧不上她送的禮物,沒收。
誰料這個舉動落在時眠眼裡卻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她以為于朝還在生氣,圍着她轉了好幾天。
無論于朝怎麼惡語相待,都趕不走。
于朝無奈隻能收下時眠的禮物,這事過後,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
時眠脾氣好。
就算于朝說話再難聽,都不會跟他置氣。
于朝沒見過她這種能好到像沒脾氣一樣的性格,自然樂意和時眠相處。
他們的關系也随着時間一天比一天親近。
時眠慢慢開始粘他。
當于朝提到以後升學的學校,時眠說到時候她也去;于朝談起國内外的美景,時眠會說等他們長大一起去。
那個冬天。
每天散學後,他們會在凜冽的冷風中吃着烤腸回家。
他們約定明年夏天一起去遊泳,然後買一個冰西瓜切成兩瓣,一人抱一半看動畫片。
時眠說的每一個字于朝都信了,他開始期待之後的生活。
那時他還想:
潭州也挺好的,沒那麼讨厭。
可惜夏天如願來臨時,時眠不告而别離開了潭州。
于朝在潭州度過一個又一個夏天,卻再也沒見過時眠。
直到他進國家隊的第三年,看到了在十米高台上跳水的時眠。
那會兒距離時眠離開潭州已經過去七年。
她長高了很多,隻是練跳水的原因頭發還是發黃。
五官沒太變,幾乎是等比例長大的,因此于朝才能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那天,于朝一直有意無意地在時眠附近晃。
時眠沒能認出他。
之後又費盡心思加上時眠的聯系方式,還拜托教練向時眠打聽有關于他和潭州的事情。
然後,不得不接受時眠已經忘了他的事實。
枉費他在潭州等了時眠三年,不舍得搬家,進國家隊前夕還猶豫了好幾天。
原來,從始至終都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把兒時的玩笑話當真了。
隻有他長大了仍然懷念潭州的生活,将她和他之間發生過的所有細節都刻在了腦海裡。
于朝很不高興。
他本來決定遵從時眠的想法,大家各走各路,誰都不耽誤誰。
本來是這麼決定的。
如果時眠不發消息給他的話。
“……”
于朝記得上個月晚上回來總局,他攔下轉身打算回宿舍的時眠,問她:
“你覺得我怎麼樣?我們要不試試?”
時眠愣了下,随即笑着點頭,“好。”
想到這。
于朝輕輕垂眸,盯着照片上的時眠看了一會兒,慢慢蹲下把照片撿起,塞進書桌抽屜用厚重的書本壓住。
時眠的鬼話以後他一個字也不會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