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時桓回到家,一進門都懷疑自己到了垃圾場,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
“時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你的幾個兒子給氣死了。”李婆子看到兒子回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我就幾天不在家,家裡怎麼弄得這麼亂?小雲他們幾個去哪了?”付時桓把手裡的糖放桌上,立馬開始收拾。
屋子裡的臭味來源主要來自小孩子的衣服,男孩子少有不淘氣的,衣服上混着汗漬還有泥土那氣味真的難聞。
不過好歹他們自己屋子沒弄得這麼埋汰。
“他們幾個出去玩了,我還能管得了他們,對了,你這是買了啥回來?”李婆子好奇地拆開桌上的包裹。
“喜糖。”付時桓面無表情地回道,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三兩下就把衣服都弄到一個大木盆裡。
至于地上的垃圾,付時桓皺了皺眉頭,忍了忍,到底沒把心裡那句,為什麼媽你在家至少把地掃了說出口。
“你浪費錢買這玩意兒幹啥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咱二婚就不擺酒了,到時候直接把人領回來就行。”李婆子嘴巴上抱怨着,手卻是直接去拿了一顆糖塞自己嘴巴裡了。
“到時候總得分些喜糖給鄰居。”
“給他們吃幹啥,白瞎好玩意了,對了,你最近有沒有去看看金寶?”
金寶是付時桓二姐的大兒子,七月的時候,她在醫院生二胎人沒挺過來,大的小的都沒保住。
“沒去,他家裡人還能虧待了他?”
付時桓的二姐嫁得非常好,姐家一家子都是當官的,他現在在鎮上教書的工作就是二姐夫安排的,為的就是讓妻子的娘家人看起來體面點。
付家對金家也是非常巴結,就因為二姐父一句城裡都不喊爹娘,覺得聽着太村,付家把對長輩的稱呼都從爹娘換做爸媽了。
這事還被村民背地裡取笑過,不過因為金家給付時桓安排了工作,大家也隻在背地裡說說,其實還是挺羨慕付家有個這麼有能力的女婿的。
金寶是他家唯一的金孫,寶貝着呢。
“話是這麼說,也不知道你姐夫啥時候再娶,等金寶後媽進門了他日子就怕不好過了。”李婆子還是有點擔憂,她對這個外孫還是十分喜愛的。
大閨女長相随自己男人,隻能說過得,二閨女,大兒子,還有小閨女都像自己,在這裡面李婆子最喜歡的還是二閨女。
不因為别的,就因為二閨女嫁得最好,而且還幫兒子安排了這麼體面的工作。
隻不過,二閨女說是因為難産走的不明不白,李婆子也沒膽子上金家讨說法去,她打心底裡對金家怵得狠。
“不說這個了,這是你劉嬸挑的日子,你看看。”李婆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好些幾個日期,“林家說不着急過門,但是咱先挑個日子把親事定下來。”
付時桓看了看,下意識挑了一個日期最遠的,大概兩周後。
李婆子皺起眉頭,“你咋挑了個這麼遲的?”
“最近學校裡事情有點多,你也知道快放寒假了,學生的成績還是得盯着點。”
“好吧,還是工作重要。”要不是這幾天日子實在太差了,李婆子是想直接把親事給定下來,家裡這麼多活,哪怕林二妮過來幫着幹一點都行啊。
她這老胳膊老腿的是一點都幹不了了!幾個小孩也不好帶啊,哪怕是她的寶貝親孫,她也快受不了了。
“我上你劉嬸那邊一趟,家裡你收拾下。”李婆子拍拍屁股起身就要出門,“對了,你把晚飯也做下,家裡糧食不多了,你省着點啊。”
說完,轉身就走了。
付時桓一愣,這話很熟悉,妻子還在世的時候裡母親就是這麼交代妻子的。
看着淩亂的屋子,還有一大堆沒有洗的臭衣服,付時桓咬牙開始收拾。
林二妮在林家又過了好幾天舒坦日子,徐大妹讓林大嫂和她大侄女跟着她學幹家務,所以最近她空閑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每天隻要嘴上下達命令,然後抱着手監工就可以了。
林大嫂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大姑子每天都要幹這麼多活,每天一睜眼就要開始幹活,比大隊裡的黃牛都累,有點後悔把她嫁出去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硬着頭皮和閨女學着做。
想着等小叔子的媳婦兒進門了就好了,好歹把活分出去點。
林二妮心裡計算着和陸州約定的時間到了,一大早就把家裡的活安排好,就盯着林大嫂和侄女幹活,在看徐大妹和林鐵柱都出門了,丢下一句她要去砍柴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