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諾瑪發出了類似中了攻擊魔法的痛呼聲。
阿米莉娅被她的動靜吓了一跳。
道爾蒂笑容怎麼也壓不下去了,她起身去收拾自己的空間箱。它打開後彈出的一堆衣服堆得老高,在床鋪上像棵正在收割期的美好聖誕樹。
諾瑪擡起一隻手貼着翹起的唇邊,紫羅蘭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好一會兒,更是看得阿米莉娅一頭霧水。
諾瑪說:“該死的,我敢打賭,道爾蒂!!”
道爾蒂嗤嗤地笑:“哦見鬼……諾瑪,原諒我,這次我不跟你賭。因為我們之間沒有輸家。”
阿米莉娅:“輸家?誰是輸家,你們賭了什麼?”
道爾蒂從衣服堆裡掏來掏去,一件深紅色的晚禮服被她抽了出來。她站到穿衣鏡前将裙子比劃來比劃去,紅色顯得她氣色好極了。
道爾蒂:“我們賭什麼,當然是賭未來蘭登家族有沒有機會登門拜訪你的坎碧爾堡。”
諾瑪皺皺鼻子:“就算是至高女神來看也覺得希望渺茫,我猜蘭登敲完門,侍者會告訴他,‘抱歉,我們的殿下今天去參加阿芙餐廳的瘋狂星期五打折日了,請您下次再來。’”
道爾蒂沖進換衣間大聲回答了諾瑪:“太殘忍了!諾瑪,對大輸家溫柔一點。”
阿米莉娅這才後知後覺,明白了她們到底在笑什麼。
那種後知後覺的尴尬最為要命,她的臉噌得紅了起來,絕不是因為害羞。
阿米莉娅捂着臉:“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諾瑪溺愛地微笑:“沒關系,我們都知道,你确實沒那個意思。”
道爾蒂的頭從換衣間裡探出來:“是切斯特,這個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阿米莉娅瘋狂擺手,下一秒頭上就要噴出蒸汽:“别别别,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諾瑪看出了阿米莉娅尴尬下的窘迫,她适可而止,伸手摸了摸阿米莉娅毛茸茸的腦袋。
諾瑪:“可憐的寶寶,别害羞。”
她語氣溫和:“我和道爾蒂是開玩笑的。但是說真的,你隻要在克裡弗的貴族圈子裡打聽一下,就會知道,切斯特·蘭登就像他的混賬爸爸,是個标準的花心大蘿蔔。”
道爾蒂的聲音從換衣間裡傳出來,聲音悶悶的:“克裡弗一共有四位公主,三位都是切斯特·蘭登的前女友。剩下一個是貝絲·阿斯韋德,她今年剛好63歲。”
阿米莉娅放下手,她耳朵還紅着,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我不會答應他的。”
直到現在開始,阿米莉娅才想起來,自己重生以後最重要的一件事應該是什麼。
回想她的上輩子,她犯得最大的錯是什麼?或許要說什麼把惡魔帶進了校園,但是該死的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把惡魔帶進來的了,總不會是塞到空間箱裡。
但是!!
阿米莉娅堅信,在一部電影裡,一切都是圍着主角轉的。别扯什麼大環境下小人物的生存,世界就算不是圍着主角轉,那鏡頭一定也是——最起碼在這種好x塢電影裡是這樣。
所以她要做什麼?
那當然是遠離電影的主線,遠離阿特利·阿斯韋德以及他身邊的一切!
諾瑪雙手抱胸,審視的目光在阿米莉娅的臉上掃過,很是滿意地點頭。
諾瑪:“很好,女士,你的目光堅定,我相信你已經在心裡給切斯特·蘭登判了死刑。”
道爾蒂換好了衣服,她的裙擺長到膝蓋以下,修飾着簡單的花邊,垂感極佳,旋轉起來的時候像一朵含蓄開放的血色百合。
諾瑪為她鼓掌:“看看我們的仙女道爾蒂,我喜歡這條裙子!”
道爾蒂太瘦了,但不是那種營養不良的瘦,她的骨架纖細,但胳膊上貼着肌肉,線條優美,到戰場上也能一招“薔薇獵殺”放倒一整個騎士團。
阿米莉亞捧着臉頰:“道爾蒂,你簡直在發光!”
深紅色的裙子太配她了,道爾蒂顯然很受用這些誇贊,她又得意地轉了好幾個圈,引得舍友們的瘋狂吹捧。
諾瑪:“我帶了我的畢業設計,那條黑裙子。阿米,你呢?”
阿米莉娅:“什麼?我帶了好幾套校服呢,夠穿了。”
阿米莉娅說完就頓住了。
諾瑪蹙着眉,但在微笑:“阿米寶寶,你确定等新生晚會開始了,你就穿着校服等切斯特來邀請你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