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古老的魔法學校,基礎條件建設越喜歡用魔法作為輔助彰顯學校的水平,但有些東西,比如餐廳的食物想要足夠美味,不隻是要會使用魔法就可以做到的。
阿米莉娅在過去的那一年中,回校舍的次數都沒有來餐廳的次數多,不僅僅是因為她熱愛餐廳的飯菜和各類水果點心,而是因為她在餐廳實在很受歡迎。
“餐廳的餐品随時供應,當你下課了覺得肚子餓也可以來看看,也許有幸能嘗到後廚研發的新菜品。”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三年級的學長表情有些慘不忍睹,于是他體貼地補充了這樣一句話,“如果你不害怕味覺受到摧殘的話。”
阿米莉娅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她就是因為熱愛參與這些新菜品研發,而且來者不拒,所以當年在餐廳也是個風雲人物。
“味覺摧殘?這話說得挺奇怪的,說實話這些甜點看起來美味極了。”一個恰好站在阿米莉娅身旁的女孩突然開口,“你說是嗎?”
她戴着一副圓框眼鏡,瘦削的臉頰,棕色長發紮成蓬松的馬尾甩在背後。
阿米莉娅有些不适應地看着她:“你是在對我說嗎?”
眼鏡少女有些沒好氣地回答:“不然呢?一定要讓我指名道姓嗎,兔耳朵小姐?”
阿米莉娅窘迫地羞紅了臉,她的兔耳朵到現在都沒有消失。
不過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多少同學像曾經的他們那樣過分地嘲笑她,想到這,阿米莉娅有想過也許是因為阿特利的那句話。
“沒有元素天賦也能做法師。”
阿米莉娅把這句話在心底念了一遍。
沒有元素天賦當然能做法師,不然聖亞曆克西斯也不會同意她入學。
魔法種類衆多,多得是不需要元素天賦就能學習的魔法,但是在那一年,阿米莉娅仍然飽受非議,同寝的另外兩位室友在和她決裂以後,甚至還在她的被褥裡放整蠱玩偶,讓她不得不每天從浴室出來還要做内務清理。
回想起她第一次掀開被子發現床鋪上躺着一個頭身分離血淋淋的玩偶時,那天她一晚上都躲在陽台沒有睡覺。
所以說阿特利真是個好人,阿米莉娅剛想這麼評價,又想到了自己曾經慘被喂龍的悲劇事實,不由得汗毛倒豎。
“道爾蒂,你可真會捏腔拿調。”一個黑色短發的女孩走了過來,她也有一雙寫滿譏诮的紫羅蘭色的眼睛,看起來比眼鏡少女身形瘦小很多,語調輕快,顯然和眼睛少女是熟人。
道爾蒂冷冷看着她:“你遲到了,諾瑪。”
“道爾蒂,你還不是學生會會長呢,别這麼古闆,再說了,我們都這麼熟悉了,你不會還要舉報我吧。”諾瑪翻了個白眼,又好奇地看向阿米莉娅,她很喜歡笑,臉頰上還有小小的酒窩,“嘿,小兔子,我知道你,被懷亞特欺負的小可憐,你又在發什麼呆?”
阿米莉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直白的善意,雖然這麼說會表現的她以前人緣很差一樣。
事實上也确實是這樣,分班以後阿米莉娅和新同學難以融入,明明一開始和室友的關系也還不錯,但最後仍然擺脫不了被孤立的命運……後來阿米莉娅更是很少和其他人交流了。
在諾瑪問她問題的時候,阿米莉娅的表現遠遠沒有她的心理活動豐富:“隻是在想一些事情……懷亞特是誰?”
諾瑪眨眨眼睛:“你真可愛,懷亞特是個壞家夥,就是他讓你長出了那對可愛的長耳朵,不過那家夥本來就是個壞種。”諾瑪走近阿米莉娅,阿米莉娅這才注意到她有一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的眼睛,“來吧,讓我來幫你把這對耳朵去掉!”
她踮起腳,将手穩穩停在阿米莉娅的額頭前,阿米莉娅隻感覺到眼前凝結出一簇溫柔的白光,幾秒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輕松了許多,她甩甩頭,驚喜地發現那對讓她分外丢臉的兔耳朵已經不見了。
“哦,看看,我就知道我和懷亞特一起上‘學前魔法教育’課堂,早晚有一天會得到報答。”諾瑪拽着阿米莉娅的袖子來回打量,确定她沒有長出些别的什麼動物的耳朵。
道爾蒂沒好氣地說:“一個把家族魔法當兒戲用在同學身上,一個戲稱家族魔法為學前魔法,你們可真不愧是兄妹倆。”
諾瑪笑嘻嘻的,她對阿米莉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好,我是諾瑪·格萊斯頓,我替我那個沒腦子的哥哥向你道歉,他總是喜歡捉弄别人。”說着她又示意阿米莉娅看向道爾蒂,“她叫道爾蒂·阿納斯塔西亞。”
諾瑪一臉神秘地湊近阿米莉娅:“偷偷告訴你,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大魔導師瑪蒂爾達·阿納斯塔西亞的女兒。”
阿米莉娅露出了然的神色。
“諾瑪!”道爾蒂提高了聲音,顯然不喜歡自己的家世被人提及。
諾瑪嗤嗤笑出聲,對這種惹道爾蒂生氣的樂子她可以說是樂此不疲。
道爾蒂從鼻子裡哼出她的不滿,但她很快收起了自己憤怒的表情,反而對阿米莉娅發出意想不到的邀請。
道爾蒂:“我記得你叫阿米莉娅·弗瑞茨,普林達家的那個蠢貨是這麼叫你的對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和我們一個校舍?”
聖亞曆克西斯的宿舍分配很人性化,學生可以自由選擇同性别舍友,限三人,确定好以後上報即可,如果不提前選擇,等學校分配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當然,如果你的運氣和阿米莉娅一樣差,那還是提前給自己物色兩個好舍友更加重要。
阿米莉娅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聰明人,所以當道爾蒂向她發出邀請時,阿米莉娅的心理活動大概就是從“差點忘記還可以自己選舍友”到“這确實是個好決定”。轉變速度很快,也就眨了幾次眼睛,阿米莉娅的表情從難以置信,變化為欣然應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