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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也笑笑說：“快下班了，無聊而已。”

時然皮笑肉不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會逗女孩子開心的。”

“她的性格好像就是比較容易誇張，但人還挺好的。”祁也道，“雖然隻是短期兼職，但我還是想，同事之間相處得好一點。”

時然突然感覺是自己太小氣了，是啊，祁也這麼社恐的性格，抱着鍛煉自己的心态來工作，和同事關系弄好一些是最基礎的，畫個小畫而已，他在那兒計較什麼呢。

時然檢讨下自己，又離祁也近了一點，說：“你幫我拎一件。”

祁也一伸手，直接把兩個袋子都接了過來，時然親熱道：“有你喜歡的果脯，我用别的跟同事多換了兩袋。”

“謝謝。”祁也心裡熱乎乎的，伸手撥了撥他被風吹亂的頭發，問道：“你的兼職還有多少天結束？”

“差不多一周左右吧。”時然雙手插兜，“不過店長希望我能做久一點，他給我加工資。”

祁也擰了擰眉：“還是不要了吧，這工作太辛苦了，看看你的手。”

時然無所謂道：“我已經有經驗啦不怕，而且你現在也在附近上班，如果你還繼續做的話，我倒是可以——”

祁也趕緊道：“我不會做那麼久，我跟你的時間。”

這話就等于把“為了你”點明了，時然無奈的搖搖頭：“祁也啊，你未免仗義過頭了。”

祁也感覺有點尴尬，絞盡腦汁轉移話題：“那什麼，我聽孟南說，你是想攢錢買東西，買什麼啊。”

時然稍稍避開他的目光：“也沒什麼特别的，除了給我爺爺的禮物，還有一件，我放在購物車裡很久的東西。”

“我送你吧。”祁也說。

“才不要。”時然瞅了他一眼，“就因為這樣我才不告訴你，你這人，熱情單純得過分，很容易把我的劣根性給引出來。”

“你怎麼會有劣根性啊。”祁也失笑，

“喂，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好吧，是人都會有劣根性，現在你還沒發現呢，一是你對我的濾鏡太深，二是我在竭力控制，所以這位哥請你收斂點。”時然搖頭歎息道，“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厚顔無恥的模樣，那你要負很大的責任。”

祁也點頭說是，心裡卻完全不以為然。

又過了兩天，那個容易誇張的女同事突然跑到他面前問：“你想不想用你的才華賺錢？”

“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我和我同學一直在我們學校附近的商業街擺攤，但是生意一直不咋地，所以呢，我們想請你加入。”同事興緻勃勃的告訴他，“準确的說呢，是想讓你跟我們合作，我們賣的主要是一些可愛的頭飾之類的，你呢就在旁邊支個畫架給人畫漫畫頭像，有人要畫畫的話，我們就趁機推銷一些可愛的小頭飾給客人啊，你覺得怎麼樣？”

說起可愛的頭飾，祁也腦海裡又浮現時然之前在夜市擺攤的畫面，想想就覺得可愛，但眼下這個提議，祁也表示拒絕。

“為什麼！”女生大大不解。

祁也的理由很充分：“我就是自己畫着玩的，還不夠格收錢的。”

“夠夠夠絕對夠！”女同事笃定的說，“我把你的畫給我朋友看了，我還關注了你的微博，你發的那些作品都好可愛。我告訴你啊，那條街上畫漫畫頭像的不止一位呢，可我看來都沒有你畫的好。”

祁也還是搖頭：“那都是你自己的主觀判斷，而且你一說還有别的人畫，我就感覺更沒希望了，我哪有什麼競争力呢。”

“你有！”女生上下打量着祁也，露出滿意的神情，“你隻要坐在那兒，就有足夠的競争力。”

祁也不理她，正好這時有客人進來，他去招待客人，點完單後，女生居然跟客人搭話：“小姐姐，我問你哦，你覺得我們店這個店員帥不帥？”

祁也：“······”

客人連連點頭：“很帥很帥。”

“可惜他自己帥而不自知。”女生笑了笑，等客人走了，她還在勸說祁也：“你試試嘛，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自己隻要備好畫畫的材料，筆啊紙啊之類的，至于攤位什麼的，甚至畫架我都能給你解決！而且我不要你分成什麼的，你賣出去多少都是你自己的，我和我朋友就負責我們自己的商品。”

聽起來是個很好的機會，可祁也還是沒答應，他一來不太相信這個女生，覺得她說話什麼的都很誇張，感覺不是很可靠，二來最重要的，他還是不相信自己，他不覺得自己的塗鴉真的能賺錢。

這天之後，祁也把這件事說給時然聽，沒想到時然聽了沉默片刻，對他說：“要不然我們去看看吧，去那個商業街。”

時然認真的說：“先不管你做的結果怎樣，最重要的，畫畫這件事是你喜歡的啊，你也不缺錢，你去畫畫，總比你在奶茶店搖奶茶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