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能改變什麼嗎?”安野反問道。
“什麼?”宋沈卿似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話,雖然驚訝但更多的是輕蔑,“那她死了更不足惜啊。”
讓人害怕和不能理解的是宋沈卿,一句一話都是要殺人,冷汗爬上了萬潼他們的脊柱。
“你們反應怎麼這麼大?”李盛不知何時冒出了頭。
見沒人說話,他又悠哉地道:“看來你們都不知道啊,等級越高的人越自由。”
“自由?”蘇在看向李盛。
“哎?看來你們真的不知道啊,”李盛優越地抱起了雙臂,有點驕傲地說道:“等級越高的人受到的束縛越少,就像你們認為不能殺人,下不去手,做不到,而對他們來說,這已經不算什麼了。随着等級的升高,不僅是身體能力會加強,就連一些沒用的感知和情感也都會消失的。”
難道安野的問題是因為等級,萬潼心中猛然一驚,啊,不對,他見過S的人,最起碼宋沈卿也是S,他們跟安野還是不一樣的。這個李盛說話有準嗎?
他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李盛聳了一下肩膀,帶着一點不屑的語氣道:“因為我曾經是C,現在是A啊。”
混亂的遊輪,腐爛發酵的臭味彌漫在整個郵輪,大地之母帶着無限的恨意,她身體的另外一邊,被撕碎的爛肉随着她的呼吸在顫動,震驚和恐懼的氣息侵襲着每一個人,塵土飛揚,每一口吸進身體裡的氣都拉的嗓子疼。
大地之母俯視着衆人絕望痛苦的模樣,這讓她總算暢快了一點,“多好啊,我喜歡看到人痛苦的樣子,越痛苦越好。”
她臉上浮現出春日暖陽般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隻有半張臉,頗有大地之母本該有的樣子般,溫柔地說道:“我希望你們可以更痛苦。”
大地之母的樹幹忽然變了形态,如爆刺傾巢而出。
“噌噌噌——”
“啊!”
“啊啊啊!”
“嗖嗖嗖——”
穿透肉/體的聲音,痛苦地哀嚎,随處噴湧的鮮血,遊輪淪為了地獄。
一條比人還粗的樹枝迅猛地甩向蘇在他們這個方向,連曉曉放出旋轉木馬,可是樹枝的力量太大了,輕而易舉就将旋轉木馬打了出去,連曉曉也跟着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曉曉!”萬潼和于小魚跑了過去。
蘇在向前一步站了出去,将萬潼他們護在了身後,手握吟日抵擋,可枝條卻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分散成了如花瓣一樣包圍的枝條群攻了過來。
“蘇在!”楊美樂提醒道,她控制水柱想要幫助蘇在。
“嗡——”
兩把電鋸從左下向着右上,擦着吟日的刀鋒,将枝條切碎。
蘇在無奈地看向安野,在你心裡我這麼弱嗎?
又有七八根枝條勢如破竹地沖了過來,蘇在想要證明自己,他身型雖大,動作卻靈巧地穿梭其中,吟日在他手裡都耍出了花,頃刻間,圍攻過來的樹枝零零碎碎地落在了地上。
他回視安野,做作地聳了一下肩,帶着明媚的笑容,挑釁般地挑了一下眉。
安野看到了蘇在的小動作,隻覺得他可真是幼稚。
她的世界是寂靜無聲的,而他,卻像一隻喧嚣的樂隊。
她握住電鋸,心無旁骛地跳上一條甩過來的枝條,向上跑去,她要去殺大地之母。
宋沈卿将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緊跟其後,經過蘇在身邊的時候,不可一世道:“你就是安野的累贅。”
他跳上滑闆,順着枝條一路向上,去追安野。
安野和宋沈卿兩人是最快發動反擊的人,大地之母興奮地看着安野,從初次見面她平靜無波瀾的眼睛,到現在她沖上來,眼睛依舊紋絲不動。
她讨厭這雙眼睛。
她的身體又生出了一倍的樹枝,向着他們兩個人展開了猛攻。
安野的電鋸如離弦的箭破開蜂擁過來的枝條,宋沈卿滑着滑闆緊跟在電鋸的後面。他踏住闆尾,滑闆騰空轉動,火星飛濺,樹枝被點燃,火勢迅猛飛漲。
樹枝燃燒成灰,飄在空中。
宋沈卿伸出手,“安野過來!”
“安野!”
蘇在站在狼人機甲的肩膀上追了上來,他手臂撐在胸前,安野忽然加速,起跳,跳到了蘇在的手臂上,蘇在用力将她投了出去,安野高高飛起,握住飛在前面的電鋸,将前方甩過來的樹枝全都砍碎了。
蘇在炫耀地挑起眉頭,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得意,斜睨着宋沈卿,語氣中帶着三分嘲諷:“你太慢了。”
那可是我時時刻刻親力親為呵護着的薔薇花,你想換土就換土,我看你是欠收拾。
蘇在給了于小魚一個眼神,狼人機甲的手掌彈出鋒利的利刃砍斷了宋沈卿前面的路。
宋沈卿眼疾手快才挂在了旁邊的樹枝上才沒有掉下去。
萬潼面色鐵青地瞪着蘇的胡鬧之舉,在這關乎生死的關頭,你居然如此荒唐?
他好想暴打一頓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