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在明白安野在提之前的事情,他沒有思考,就好像早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樣,道:“人的欲望和情感是相互制衡的,任何一方失衡,人都會變成另一方的奴隸,我不想你變成欲望的奴隸。我希望你能看清楚這個世界。”
停頓了大約三秒,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低低補充道:“我會陪你一起看。”
安野觀察着蘇在的表情,他目光堅定執拗,但是在眼尾又流露出了一絲溫情,不由得讓她想起他當時莫名紅了的眼尾。
蘇在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懂。
“你當時為什麼不是生氣?”
蘇在的眼睛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被他的沉眸壓了下去,他避開了安野探尋他神情的眼睛,“我隻是心疼你。”
安野更不懂了。
他們回到了供奉區,肖澤見他們回來了,這才将盾取消了。萬潼、連曉曉和于小魚趕忙跑了過來。
“這水是這麼回事?”萬潼擔心地問道,“嘔——太臭了,嘔——安野,嘔——”
連曉曉捂住了于小魚和自己的鼻子,“安野姐姐受傷了嗎?”
“放我下來。”安野推了一下蘇在的肩膀,可是沒有用,他的肩膀堅如磐石。
連曉曉放心了,道:“我帶安野姐姐去洗澡吧。”
蘇在道:“我也得洗一下。”
萬潼都顧不上吐了,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連曉曉一隻手又想堵住于小魚的鼻子又想堵住他的耳朵,結果慌亂地什麼都沒堵上,把于小魚的臉盤地又紅又圓。
蘇在大步向後面走去,萬潼跟了過去,直到看到蘇在放下了安野,他才走了回來,他就說嘛,好端端地幹嘛一起洗澡!真是要命了!
還好這裡有備用的衣服,蘇在和安野收拾完後,倒計時還剩下35分鐘。
楊美樂待不住了,倒計時馬上結束,他們到底供奉還是不供奉呢?
她雜亂無章地問道:“蘇在,你是知道什麼了嗎?我們現在還需要砸石像嗎?我們為什麼又要砸石像呢?”
“不介意我一起聽吧?”宋沈卿和藍瘋子聞着味就來了,來得剛剛好。
“一起吧。”蘇在道。
蘇在将他和安野解讀的關于大地之母和大地之父的故事講給了他們聽。
萬潼驚呼道:“你們看懂了?那好幾牆的鬼畫符?”
于小魚閃着大大的眼睛崇拜地看一看安野又看一看蘇在,“安野姐姐、蘇在哥哥,你們好厲害啊。”
宋沈卿眼睛裡也冒出了幾顆星星,但他還是端着,自顧自地道:“看來當時未來全部徹底發生了變化就是因為你們看明白了八層的鬼畫符。”
“你們的關注點怎麼在這裡啊。”蘇在苦笑道。
“那應該在哪裡?”雷鈞疑惑道。
“笨蛋!”趴在雷鈞肩膀上的劉向杵了一下雷鈞的臉頰。
肖澤兩個眼睛的白眼都要飛到天上去了,“當然是那棵樹!如果他們沒有理解錯故事的話,既然想要複活大地之父又為什麼要把那個樹精一起扔到這遊輪上!”
蘇在看了一眼肖澤,他到确實說在了點子上。他繼續道:“我們曾經去過遊輪的第八層,那裡是一個迷宮,那是一座以人體為模型的迷宮,我們進入過那具身體的子宮,看到過雕像和剪紙,都是雌雄同體的樣式,以此為契機,我們才能大概看明白牆上的象形文字,因為最開始記錄人類的象形文字就是以這種形狀來記錄的。”
“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麼關系?”肖澤道。
萬潼、雷鈞和劉向聽見他說話就煩,說正經的他們勉強聽一聽,說這種話他們直接就是一記眼刀。
蘇在道:“我們推測,大地之父和大地之母是同一個人,但是後來由于某些原因分成了兩部分,恰巧宋薇監聽到了魚缸裡的聲音,以此為契機,安野進入了魚缸裡,在底部看到了樹的下面連接着半個身體,這也證實了我們的推測。”
其他人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濕着回來了。
“那動靜是什麼啊?”萬潼好奇地問道。
“是我們之前在賭場見到過的抽取到十八層樓層卡的人,他們被投來喂魚了。”
“什麼!”萬潼一下竄了老高,“喂魚了?為啥啊?”
天打五雷轟啊老天爺,開玩笑呢嗎?為了這個十八層的樓層卡,他們上刀山下火海,結果拼死拼活就是拼一個魚餌的位置?
“真的假的啊?”楊美樂也難以置信,那不是他們可以離開這裡的辦法嗎?
“騙人的吧!”
“這是什麼意思?拿到樓層卡出不去嗎?”肖澤暈乎乎的,隻感覺天塌了,那不是明擺着的規則嗎,怎麼會?
蘇在沒有受他們情緒的影響,平穩地繼續道:“這一點我沒辦法确定,他們是沒有通過十八層的某項挑戰才會死,還是說十八層卡本身就是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