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人握住了安野的拿刀的手,将刀對準了之前手指指過的位置,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又拔了出來。
他的脖頸出現了一個血窟窿,血流了出來,安野咬了上去。
口腔裡被溫熱的液體灌滿,都不需要安野用力去吸,就全都自動噴進了她的嘴裡,跟剛才玻璃管裡血的味道不同,這血沒有血腥味,也沒有之前的臭味,反而甜甜的香香的。安野有些遲疑,想擡頭看看自己喝的到底是不是血。
可她嘴都還沒離開面具男人的皮膚,就像被洞察了似的,被男人按了回去,“是血,特地為你改了味道,喜歡嗎?”
血還能改味道?
安野沒有在擡頭,因為她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發生變化,血經過的每一個地方,她已經分不出是極寒還是極熱。
男人手掌下,安野紅色的發尾在不斷侵略着粉色的部分。
安野覺得身體快要爆炸了,暴脹的血管沖擊着身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發生變異。
她終于停下了,擡起了頭,她臉上帶着鮮血,嘴唇鮮紅鮮紅的,頭發紅色的部分已經超過一半了。
男人虛弱地靠在沙發靠背上,“不喝了?”
他的聲音綿軟無力,安野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露出的皮膚沒有了血色,慘白慘白的。
“夠了。”安野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像一頭剛飽腹的兇獸,她的身體在冰凍震顫,身體裡突然出現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裡迸發亂竄。
男人脖頸上的傷口就在她面前奇迹般的複原了。
他趁安野虛弱,手在她的後腰用力,将她壓了下來,輕輕吻在了她的唇上。
嘴唇分不清是更加冰冷還是灼燒的痛覺,安野恢複了一點清明的意識。
沒有任何猶豫,“嗡——”,電鋸穿破了男人的身體,傷口流出零星的血液。
男人松開了安野,他并不惱,隻是依舊野蠻地侵略進安野的眼睛,“喝了我這麼多血,可要活着見到我啊。”
安野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她的身體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飛了起來,她艱難地看向遠處,沙發和沙發上的男人模糊了起來,而在那朦胧之中,男人摘下了面具,可安野已然看不清,隻能記得那雙充滿侵略的眼睛。
“咚”,安野被帶到了房間外,她面前的大門關上了。
她跪在門前,身體裡各處力量在湧現、流竄、融合,她一時之間難以起身,隻能靜靜等待融合完畢。
“安野!”
蘇在和銀火聽到聲音沖了出來,蘇在隻是用力推了一下門,門就飛了出去,砸到了牆上,碎了。
看來這血真的很強,他們的身體發生了質的變化。
蘇在一個長長的滑跪接住了要倒下去的安野,擔心地檢查她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
安野此刻痛苦萬分。
蘇在和銀火就守在她身邊,他們體會過那種感覺,當不斷疊加喝血的時候,最開始很快就能适應,但後來随着血量增加,身體每次的刺激反應更大,更痛苦,需要時間去适應,安野喝了那麼多肯定是更難吸收适應的。
安野身體裡的血在奔騰,可是她的身體卻格外的冷,嘴裡還殘留着甜甜的味道,她的嗓子癢了起來。
又過了幾分鐘,安野的身體才逐漸輕松了下來,但她體内還是有流竄的屬于面具男人的血液,她額頭上沁出了許多的冷汗。
“你們喝了嗎?”她問道。
“喝完了。”
“好,我們走吧。”安野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蘇在抱着木箱,裡面是剩餘的26支血液管。
安野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她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臉上還有殘留的血迹。
一個工作人員迎了上來,“您一共有二百九十二次機會,請抽取屬于您的樓層卡。”
安野聞言皺起了眉頭,“能一下随機給我嗎?”
“當然可以!”
“啊!我抽到了!我抽到了!”
人群中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一個女人震天動地的喊叫聲,緊接着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四張通往十八層的樓層卡已出現,現餘十一張。】
原本探究在安野身上的目光發生了變化,全都轉向了剛才女人發出聲音的方向,即使有人沒有聽清聲音的來源,可當目光都投向一邊的時候,跟過去,在目光的盡頭,是剛才喊叫的女人。
女人似乎意識到了問題,她将拿在手裡的樓層卡背到了身後,她的隊友也迅速趕了過去将她圍了起來。
沒有什麼比寫着【18】的樓層卡更吸引人,樓層卡隻有走到直梯間裡才能用,而在那之前,誰能拿到就是誰的。
蘇在手裡的木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熱鬧的賭場再次恢複了平靜,而在那平靜下暗流湧動的是欲望。
安野對工作人員道:“随機抽吧,把最大的給我就行。”
兩百多次機會,怎麼也能抽到一張【18】吧。
安野是這麼想的,不止是她,蘇在和銀火其實也是這麼想的,這麼大的概率,總能中吧。
久久沒出結果,三個人甚至一度以為還沒開始,但是工作人員看着相當忙,而在這之間,賭場一直很安靜,但是人們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深。
許久,工作人員拿出一張樓層卡,“這是兩百九十二次結果裡最大的樓層卡。”
安野接了過來,待三個人能看清上面的數字時,差點氣得昏過去,看來安野的運氣全用在賭博上了,抽樓層卡她真的不擅長,将近三百次機會,他們都覺得船上沒有這麼多人能抽這麼多次卡,甚至在這裡爆了一張【18】的前提下,她隻抽到了【16】。
怎麼說呢,很高,但就是讓人爽不起來。
安野都有點無語了。
人群在向那一隊人逼近。
他們可能也自知能力不足,打起了道德牌:“這牌本來就是我們抽到的,不是還有、、、還有十一張嗎!還有很多機會的!”
“你在搞笑嗎?你知道這艘遊輪上有多少隊人在争15張樓層卡嗎!”
“拜托、、、拜托、、我們真的很弱,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大家就高擡貴手吧!”
“不可能,你知道上一張樓層卡出現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嗎!”
“半邊走廊全是屍體,厮殺到樓梯間,最後被一隊人撿了空子。”
“拜托了各位、、、我們真的很需要。”
“每個人都很需要,這個女的厲害吧,可她有二百多次機會,都沒抽到【18】。”
一個距離安野不遠的男人說道,安野無語地看向男人,這是什麼意思?貼臉開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