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婚後,我攢了好久的零用錢才湊夠路費去找他,但是被警衛員攔在大院外。我看着他乘坐的車從面前開過,他連車窗都不降,他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謝開陽說,大人有他們的不得已,可……”春滿的聲音已經哽咽,趙華緻揉了揉她的頭發,春滿将臉埋在趙華緻肩膀裡,啞着嗓子悶聲道,“我就這麼不重要嗎?”
“好了,都過去了,不想見就不見。”趙華緻見她久久不能自我和解,不放心地托住她的臉頰,打量她眼下的一片狼藉,心疼不已,“是我說錯話了,以後都不讓他見你。不哭了。”
春滿仰了仰頭,将眼淚憋回去,露出一個還算輕松的笑,解釋:“不想跟你說這些不開心的,但我今天實在是有些不在狀态。”
“我知道。”趙華緻低頭本能地親了親她的嘴角,說,“我之所以想帶你一塊,是覺得你也是我們家的一員,趙趙的終身大事,你也該到場見證。不是有意讓你為難。”
春滿低低地嗯了聲,自然是明白這些的:“如果到了不得不見面的地步,也是可以見的。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怎麼在意了。可能我強迫自己把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謝開陽身上,對爸爸這個角色的埋怨也好恨意也罷,都沒有那麼強烈。但這次就先不見了。”
趙華緻察覺到她情緒好了很多,說了個輕松的話題:“你既然答應去領證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明天吧。”
“什麼啊。”春滿眼睛瞪大了些,坐直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哭笑不得。
趙華緻一本正經:“我有錄音為證,你想耍賴嗎?”
春滿遞給他一個“你還好意思提錄音”的眼神,說:“太着急了吧。現在不擔心我們的婚姻不純粹了?我說不準是圖你家和謝家的關系,為了刺激我爸呢?”
趙華緻抓住她的一雙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鄭重道:“求之不得,你快點利用我。”
這人已經瘋了。
春滿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這晚趙華緻在春滿這兒睡的,領證的話題被春滿三兩句話糊弄過後,趙華緻便沒再提。
誰知第二天一早,趁春滿還在睡的時候,趙華緻早早地起床,穿好衣服拿着車鑰匙出門。
幾乎是卡着春滿起床的時間回來,趙華緻輕手輕腳地回到卧室,把新買的鑽戒攥在掌心裡焐熱些,才戴到她的無名指上。
剛戴好,春滿眼睫顫了下,似乎有蘇醒的征兆,趙華緻急忙撤手,裝作沒事人似的躺回了屬于自己的那半邊床鋪。
春滿翻了個身,合着眼皮摸索到他在哪裡,窸窸窣窣地往他懷裡蹭。
趙華緻剛從外面回來,倒是換回了睡衣,但身上溫度不比睡覺時,所以特意隔了段距離躺着,結果沒躲掉,春滿自己湊過來了。
“要起嗎?”趙華緻低聲問。
春滿搖搖頭,開始犯懶:“不用上班。”
趙華緻:“我得上班啊。”
春滿哦了聲,卻不撒手,眼皮合着,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好像又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春滿懶夠了時間,雙手已經從剛睡醒時乏力的狀态恢複正常,她伸了個懶腰,微微攥起拳頭,下一秒,猛地睜開眼,朝自己左手看去,先是掌心,然後翻過來看手背,無名指上套着一枚尺寸恰好合适的鑽戒。
“趙華緻,見鬼了。”春滿把趙華緻推醒,随後将左手伸到他臉前,讓他看那枚鑽戒,“你看!”
趙華緻靠在床頭,擡起自己的左手拉住她的,配合地仔細看了看,說:“是挺好看的。”
春滿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枚,不過男款戒指鑽石是内嵌的,小小的一粒。
恍惚明白什麼,春滿推了下趙華緻的肩膀:“有你這樣求婚的嗎?我還沒答應呢。”
趙華緻緊握住她的手,不給她摘下來的機會,随後輕輕一拉,讓她趴在自己懷裡,說:“那你現在答應。”
春滿低頭看着這枚簡單卻精緻的戒指,遲遲移不開眼睛,故意不回答:“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趙華緻将空着的手攬上她的腰,不安分地騷擾她:“答不答應?”
春滿怕癢,當即腰肢一軟,被撓出了清脆的笑聲:“趙華緻,有你這樣的嗎。”
趙華緻動作仍不停,春滿瞅準機會開始反擊,找不到趙華緻的弱點,春滿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試,好一番折騰。
兩人鬧着鬧着,春滿被壓在了床踏上,渾身疲憊乏力,投降認輸:“我答應了。”
趙華緻得逞,捉過她的兩隻手固定在身前,得寸進尺道:“那今天去領證。”
春滿震驚于趙華緻的沖動,問:“你不上班了?”
趙華緻目光炯炯有神:“這件事重要。”
“色令智昏。”春滿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從他身下掙開。頻頻失敗後,春滿兵出險招,冷不丁地說了句,“我家戶口本好像真在我這裡。”
趙華緻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趁這個時間,春滿猛地推開趙華緻,掀被下床,趿拉上拖鞋跑進衛生間,把門一鎖。
靠在門上,春滿摘下戒指仔細看了又看,嘴角不自知地翹起來,
“春滿,寶貝,老婆……”趙華緻守在門外一通混叫。
“春兒——”又一個新稱呼出現,門闆被裡面的人拉開,春滿瞪了他一眼,咬着牙刷含含糊糊地評價:“結結結結結,吃完飯就去行了吧。”
趙華緻捧着她的臉頰突然湊上來親了口,氣得春滿叫嚣:“牙膏沫!趙總,您是小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