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隻輕掃她一眼眼底雖存有溫怒,卻并未多言。
喬子卿穩穩背着喬心月,發覺幾人想動手的心思,輕咳一聲,“三哥,樓上的火焰我們當真不管麼?”
“不必管,它自會熄滅,燒不下的。”浮三道。
正趁他回話的空隙,喬心月自袖中抽出繡針一枚。
玉手一捏,回扣蓄力,中指一彈,繡花針便順着捏好的軌道朝浮三飛去了。
浮三未注意這微小的舉動,剛欲回眸卻被繡針刺瞎了一隻眼,瞬間,血液自眼框蹦出,宛若一朵妖豔的紅花。
喬子卿捉住空隙,雙手猛地松開,後背上的喬心悅玉手一撐,撐着喬子卿的背便向空中躍去,霎時,玉手翻動,無數濃煙自她衣袖噴湧而出,頓時,整個走廊,煙霧彌漫,極為嗆人。
白煙彌漫,遮掩了守衛的視線,姑娘們早便吃了解藥,想盡辦法讓身旁的守衛吸入迷藥。
這時,芍藥靈機一動,一人捉住一名守衛的手,張嘴便用力咬去,她們咬得用力,似是要将肉一并啃下,守衛們受不住疼痛,嚎叫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便安靜了下來。
另一邊,瞎了一隻眼的浮三被喬心悅喬子卿纏住,但男女力力氣依舊懸殊,再加上浮三本就練就大力神功,喬心悅屬實吃力。
而浮三瞎了一隻眼,經疼痛刺激大腦更加靈光,他看出喬心悅愈來愈吃力,便凝聚最大力将喬子卿擊飛,手掌直直向喬心悅的脖頸而去。
喬心悅見狀眼眸一震,瞬間,纖細的脖頸被手掌攥住,喉嚨被大力氣擠壓,疼痛鋪天蓋地般襲來,呼吸愈加困難。
“啊...嗯...”她張着朱唇,因呼吸不暢呻吟出聲,玉面漲的通紅。
喬子卿見狀,面色登時沉了下去,他忍着痛從地上爬起,趁着浮三視野盲區,長腿一擡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其腰眼踢去。
浮三身子一僵,手不由自主送來了喬心悅,喬心悅因一時缺氧而雙腿脫力跪到地上,她眼眶微紅,擡手捂住喉嚨,止不住的咳嗦,一旁的半夏找準時機迅速将其扶走。
喬子卿則是身子一閃,自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頓時,銀光浮動,軟劍在空中似舞動的銀花,又在下一瞬,如靈蛇出洞,探向敵人頸間——
“呃——”
隻聽浮三慘叫一聲,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
沙塵飛揚,喬子卿撣了撣粘染塵土的衣角,将軟劍收回。
“卿月劍...”
喬心悅反應過來,眼眸怔怔看着喬子卿腰間的軟劍,眼底劃過一絲驚喜與溫柔,驟然,她彎唇輕笑,柔聲誇贊道:“卿卿身手漸長,如今也能獨當一面了,姐姐當真很欣慰。”
喬子卿微微一愣,“姐..姐姐你,認出來了。”
喬心悅笑得溫潤,“隻有我家卿卿有我贈予的‘卿月’劍,也....隻有我家卿卿發呆系得如此繁瑣,還如此臭美,還為行冠禮便帶上我曾送你的發冠。”
喬心月走至他身前,其實她早在喬子卿給她送傳音蠱時便有了疑惑,他的發冠擡眼熟了,系頭發的發帶也是她那時就在想,啊,此人是否真是她的弟弟,又或是她心底,不可說的愛人....
喬心悅擡手拂過喬子卿的面頰,眼底的眷戀隻停了一瞬,便迅速隐去了,她低眸,率先一步來口,扯開話題,
“好了卿卿,我們先帶着姑娘們離開罷,叙舊等我們回家在談,姐、姐姐有時間陪你。”
喬子卿将她細微的神色收盡眼底,薄唇抿了抿,輕嗯一聲。
而後,喬子卿走至浮三身旁,從其手中拿出開地道的鑰匙,後又将與機關配對的地圖收走。
他擡眸淺掃過一眼姑娘們,輕聲道:“跟我走。”
姑娘們眼底皆沁出淚來,她們,終于逃出去了。
半個時辰前,浮生樓大多數高手,皆喝了喬子卿那壺摻了昏睡蠱的酒,所以出來這一路他們走的還算平靜。
慕元霜同小九帶着衆多收編的土匪在地道口接應着喬心悅等姑娘們,而小虎子與孩子們卻在地道何處打着燈籠,為為姑娘們照亮前方的路。
慕元霜擡手輕點姑娘們數了數,眉頭一擰,疑惑問:“就這些姑娘?才二十個?但浮生樓夥同羞花閣迷惑百姓長達三個月,不可能隻綁了二十個姑娘!”
“是..”喬心悅眼眶微紅,雙唇緊抿來口,“其他姑娘們都....”
話還未落,喬心悅便抽噎起來,連同着其他姑娘也紛紛低下頭,有的甚至抱着姐妹痛哭。
“姐姐..”喬子卿輕撫她的後背,安慰道。
“草菅人命!真是無恥!”慕元霜憤恨道:“姑娘們不必擔心,等我們回到鎮上,本小姐定為父親寫信,摻它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