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抱女孩一起上馬，之後一提缰繩，黑風便載着他們揚長而去……

*

吉雪再次醒來時，入目的竟是鴻城城外那座中軍大帳的棚頂。

她倏地坐起，心中十分不解。

自己不是去找莊穆了嗎？怎麼會又回來？

随之，更讓她震驚的是，她竟真的“坐”了起來。

吉雪立即低頭往身上看去，她發覺，自己竟有了手，有了腿，還有了腳，而不再是一隻鳥的模樣。

哇啊！也就是說，她修出了仙身？

哦，不不不！應該……這就是松叔曾說過的機緣？

“醒了？”

吉雪猛地轉頭，不敢置信，旁邊竟站着她此前一直在擔心不已的那個人。

等等，他不是正在戰場上殺敵，而她不是剛飛到他正殺敵的那片山林所在的天空？

怎麼一下子就兩個人都回來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一旁，莊穆淡定開口。

吉雪怔怔望向他，粉如桃花瓣的一張薄唇不自覺微微張了開，她搖了搖頭，一時間腦子裡很亂，後就半天都沒作聲。

她隻記得自己當時是突然看到了莊穆被偷襲，很着急，特别着急，之後再發生什麼，就全沒了印象。

“雀兒？”

對方試探着又問。

吉雪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聲音，這一回她微點了一下頭：“嗯。”

結果這聲“嗯”，她先将自己吓了一跳，畢竟，這還是她擁有這副仙身後第一次發聲，以往可都是鳥鳴。

别說，還挺好聽呢！

顯然，莊穆也一愣。

之後他仿佛一下放下了什麼心事，長長舒出一口氣後就側過身，坐到了吉雪的床邊。

“你竟真是那雀兒？可是妖？”

吉雪聽到這句，不禁歪頭去瞧莊穆，她雖很忌諱别人當自己是妖，可也能聽出，眼前這人的語氣并非有心，而是不确定，所以在試探。

但吉雪也沒直接答，反倒朝其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莊穆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半晌兒，他忽地垂下眼，輕笑出一聲：“呵，都如何，又都不如何！雀兒，孤隻是想告訴你，孤不知你是什麼，到底從何而來，也不知你下一步究竟要作何打算，更不知你到底緣何選擇了留在孤的身邊，且，也全不在乎，但若……”

他又看回她：“但若是你還打算留在孤身邊，孤希望，莫要叫人知曉你的秘密，否則……将于你不利，懂嗎？”

吉雪看着他，眨了眨眼：“你竟不怕我？”

莊穆臉上挂着抹沒奈何的笑：“那你可會害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