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願意給你一次證明‘我可以點亮你晶魄’的機會。”
瑞玉安伸手作請,讓歐陽燕歌坐在客桌邊。
歐陽燕歌:“适才公主說中原人一表人才,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瑞玉安好奇問。
“因為妖尊其人最喜貌美之人。若是長得醜,她不愛同他們玩。”
黑珠輕咳了聲,腦海裡晃過妖尊的傳言,不由看向貌美的瑞玉安。
瑞玉安轉着靈動的眼,恍然道:“你也認為我是你口中的妖尊,認為我以貌取人?”
“沒有這麼嚴重。隻是妖尊認識的人長得都不醜。”歐陽燕歌暖暖一笑,又趕緊道,“言歸正傳。若是當日在三生島海上,我知道妖尊的計劃是這樣,想必我會阻止妖尊。”
瑞玉安開始蹙眉,好脾氣都耐不住:“你們一廂情願認定我是那合歡妖尊,請拿出證據啊。”
歐陽燕歌:“此事不急于一時。我先教公主一套心法,名為:天地同歡訣。若公主練成,自然證明我和黑珠先生說得不假。”
瑞玉安接過歐陽燕歌遞來得一枚雕刻“合歡”的玉珏,翻來覆去道:“這就是你說得什麼訣?怎麼用?”
“心誠,道響。公主試着把它貼在額心。”
瑞玉安半信半疑把玉珏放在額心,霎時間,一股信息自動流入識海。這是一本書寫自然的畫冊,開篇寄語:天地同歡,由愛生道,與天地同感而歡,自生道法。
她甩下頭,滿臉神奇地看向黑珠和歐陽燕歌:“這就是中原人的法術?”
“這是道。聽聞公主得到過一片‘神靈的微笑’,若公主以此道感應入體的道祖道念,或許會有所心得。”歐陽燕歌起身拱手,“公主,今日就到這吧。待公主能啟道時,歐陽會再來拜訪。”
黑珠領歐陽燕歌離開。
歐陽燕歌出門時又往回走,放一隻儲物袋在桌面,含笑道:“公主,在中原發生一件怪事,有人見到一位銀發眼罩男子到處毀壞道祖玉像,尤其在世淨宗,偌大的玉像直接化成粉末。”
他的目光落在瑞玉安的辦公桌上的道祖玉像,微笑道,“公主,請把祂藏入這隻袋子保管好吧。”
瑞玉安莫名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轉向桌上的小玉像,恍然道:“銀度……”
她趕緊把玉像收入小巧的袋子,貼身藏好,又拿着合歡玉珏去尋銀度。
銀度也在雕玉像,雕得是穿着絲綢長裙的瑞玉安。
瑞玉安想要吓唬他,猛地跳出去,結果腳下不穩,直接朝銀度摔去。
銀度一動手指,千絲沒有出現,起身接住瑞玉安。他看着目光崇拜、眼神純真的瑞玉安,直接把人扶正,繼續坐回去雕刻玉偶。
瑞玉安感覺到低氣壓,坐在銀度旁邊,探頭去看他雕的玩意。
“你在雕我嗎?這是送給我的禮物嗎?”
銀度沒有回答。
瑞玉安咬牙,直接抓住銀度的手臂,阻止他繼續雕刻。她對上銀度轉來的面孔,黑玉眼鏡挂在白皙的臉上顯得特别突兀好玩。
“呵呵……”瑞玉安忍不住笑起來,“銀度,他們說妖尊不喜歡和醜的人玩。我覺得你一定長得很秀氣。”
銀度掙了下,沒能拿回手,公主用了很大的力氣。而這句話又是一次試探:若是直接回應,證明銀度和妖尊認識……
他無奈道:“公主不會想要見到我的眼睛。”
“你不給我看怎麼就知道我不想看到?說不定我很期待看到你的眼睛呢。”
銀度拉起唇角:“若你看了,逃走或讨厭我怎麼辦?”
“……不可能。”瑞玉安抿唇,探手去夠銀度的眼鏡,被銀度按住手。
兩人僵持了幾秒,瑞玉安使了力量往外扯,銀度漸漸地松了力氣。
瑞玉安拿下銀度的黑玉眼鏡,再次看到閉上眼睛的銀度。她站起來,彎下身,唇瓣貼上那雙合緊的眼睛,輕若徐風:“銀度,我不怕。”
她親吻這雙眼睛,期待着它們宛如蒲扇般扇開雙眸。
翠色如深綠翡翠的眼瞳被一圈暗金色包圍,森冷地注視而來。
瑞玉安一下子往後跌去,坐在地上,喃喃道:“鬼……”面對起身的銀度俯視的神情,以及他長臂下比光還要白的手,“是……你。”
“你記起什麼?”銀度冷冷地注視她。
這樣的銀度陌生得讓人害怕。難道一直以來戴着眼罩的銀度都是這樣的森冷陰寒嗎?
在銀度的注視下,瑞不安不得不細細地回想那個可怕的夜晚:“黑夜、雷電、花香,鬼……各種奇怪的叫聲……”瑞玉安沉浸在某種奇怪的想象,一下子捂住額頭,“有什麼要出來……啊……”
銀度拾起她掉在一旁的合歡玉珏,翻面後,了然道:“聽說合歡妖尊設局從來不是無的放矢。”
蹲在驚悚的瑞玉安面前,一指點在她的額心神門,“在封印術完成前看到我,所以,我成你開啟記憶大門的一道縫隙。
荇菜,你還記得昆山一戰時被你偷走的金沙嗎?他的元神在哪裡?”
“昆山?金沙……”瑞玉安喃喃念道,腦海裡好像有無數個一模一樣的女人行走在千絲萬縷的銀色絲線當中,其中一道虛影奪入一具屍體,在混亂中一枚晶瑩的珠子設置一重重幻境,吸入那道高大的赤膊身影。
“啊……銀度,我的頭好痛好痛……啊……”
銀度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來,最終還是點昏了瑞玉安。他抱起這個詭計多端的女子,一步跨出離開紅翡莊園。
俗世紅塵不是歸宿。那麼,回白色高塔,那裡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歐陽燕歌和黑珠看着密勒尊者帶人離開,兩兩對視,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