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樂心裡大概有了底,到了張家直奔泡蛇酒的壇子,地上有明顯的灰痕,半人高的瓦罐很重,基本上是不會挪動的,小張大見應樂盯着那痕迹看,解釋道:“酒快喝完了,這裡太窄了不好舀,我們昨天就把壇子搬到那裡去舀的”
應樂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是竈台旁邊,應樂與白狼對視了一眼,白狼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扒拉着小張大出了門。
小張大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聽話的跟着白狼出了門,小聲的問道:“酒有問題嗎?”
白狼沒有明說,隻是說道:“隻是懷疑,把人全喊到屋裡去”
小張大不敢拖拉,連忙把院子裡忙活的衆人喊到了屋裡,衆人一看就知道有眉目了,一個個的都問道:“是不是找到妖怪了?”
小張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又焦急又忐忑,“等會就知道了”
人疏散完畢後,白狼嗷了一嗓子,應樂就提着酒壇出來了,來到院子裡揭開了蓋子,一股醇厚的酒香霎時飄散開,但若是細聞還能聞到其中夾雜着腥味。
應樂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眼睛有些澀痛,于此同時一條漆黑的小蛇從壇中射了出來,直直往應樂面門而去,應樂提劍擋去,黑蛇撞到劍上吃痛落到了地上,吐着蛇信子聲音很是低沉,“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跟我動手,要是不想死就趕緊滾”
應樂劍指着它,冷聲問道:“小雨是不是你殺的?”
黑蛇扭了扭細小的身體,“能伺候本大仙,是她的福氣”
這話就是承認了,小張大紅着眼睛從屋裡沖出來,舉着闆凳朝黑蛇砸去,“妖怪,我殺了你”
黑蛇身邊湧出黑霧将它托到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小張大,“渺小的人類,不知死活”說完一道黑氣就朝着小張大而去,應樂一劍就散了黑霧,然後伸手在空中畫着符,曾經畫過無數次的符箓已經熟得不能在熟悉了,以手為筆,龍飛鳳舞,一氣呵成。
黑蛇見狀嗤笑道:“班門弄斧”
應樂頭一次打妖怪,極為認真,根本不聽它的挑釁,符畫好後,大喊着口訣,以靈力将符箓推向了黑蛇,“雷霆萬鈞,破”
話音一落,一道細小的亮白閃電憑空出現,落在小黑蛇的身上,黑霧迅速散去,小黑蛇被擊落在地,身上發出一股難聞的焦味,但它還是昂着身體大聲嚷嚷,“你知不知道我是..”
話還沒說完,應樂已經又畫好了三個雷霆符接二連三的朝它扔了過去,小黑色長大嘴巴,‘噗噗’吐出幾口鮮血,身體像鞭子一樣甩來甩去,最後成了一團黑炭,徹底沒有聲息。
應樂看着變成焦炭的黑蛇長感到很無趣,這也太不禁打了。
小張大提着凳子沖到黑蛇旁邊用凳子使勁的錘它,不停的咒罵,直到将它打成粉末才停了手,屋内的衆人一窩蜂的湧出來,圍在應樂身邊誇他,“樂樂真厲害,你是怎麼想到妖怪藏在酒壇子裡的呢”
應樂回道:“不是藏,它一直就在壇子裡,是他們把它抓回來泡酒的”
張老三一聽操起鋤頭朝酒壇打去,酒流了一地,裡頭還有幾條活着的蛇四散開來,衆人吓壞了,操起手頭上的東西就朝蛇打去,天寒地凍的蛇也不太靈活,很快就全被打死了。
大娘們心有餘悸,“張老四,你家這酒壇封不死嗎,怎麼蛇全活了?”
張老四也很納悶,“這蛇都泡了三年了,怎麼還活着呢”
有了這檔子事,其餘衆人紛紛害怕了起來,誰家沒泡點藥酒呢,為了防止意外一個個的都去拉應樂,要他陪着去把家裡的藥酒給收拾了。
應樂也沒推遲,一家一家的挨着去,這一查,好家夥,好多泡了幾年的蛇都還活着,全給打死了,各個都說以後再也不敢泡活物了。一村子跑下來直到晚上才結束,在張家吃了晚飯後,應樂還是回了方家睡覺,準備明天一早上山。
應樂累極了,躺在床上聽着張家傳來的哭聲,心裡也有些戚戚的,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他的師尊,馬上就要過年了,師尊肯定會出關的,自他來了琅華山,師尊每年都跟他一起過年的。
他這樣想着,心裡又暖和了些,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應樂猛地睜開的眼睛,随即一道怒喝傳來,“是誰殺了我兒子?滾出來受死”
這聲音穿透力極強,一聽就是有修為的,應樂提着劍推門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盤旋在福滿村上方的大黑蛇,應樂微微皺眉,它兒子說的是白天殺死的小黑蛇,看來是尋仇來了,應樂看不透它的修為,但從威壓來看,應該是金丹期,築基對上金丹,幾乎沒有勝算,但應樂知道此戰躲不了。
應樂讓白狼它們躲在屋裡,一邊畫符一邊提劍迎了上去,冷聲道:“你兒子惡意殺人還不悔改,當誅”
黑蛇吐着長長的信子,目光冷冽,“仙盟規定,禁止以暴制暴,妖怪不論身犯何罪都應押解仙盟受審後方能定罪,我兒子手無縛雞之力,你說它殺人,分明是誣陷,你們這些人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将它抓來泡酒,它好不容易醒過來想逃走,你們卻又将它殺了,我要你們所有人給我兒子陪葬”
說話間無邊黑霧自它體内蔓延出來很快便将整個村莊籠罩了起來,黑霧有毒,幾乎一瞬間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就響了起來,應樂雖然心急但還能強制鎮定,不停的在空中畫着符,沒有注入靈力之前符箓是看不見的。
黑蛇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高昂的揚着頭,“築基期的小螞蟻,不堪一擊”
應樂自知硬拼不行,隻能靠數量取勝,但大批量的符箓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拖延時間,“你敢傷人,不怕我師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