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之垂眼看着袖子上那隻白皙有力的手,修長的指尖拽着他,泛出些許紅色,無論誰看到都能贊歎一聲完美。
他一直都很不喜歡和人接觸,包括那些有溫度的貓狗一類。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惡癖,不認識他的付修之更不會讓其靠近。
唯獨這個beta,是第一見面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就吸引到了他,現在更是能踏進他的領地靠近他,拽住他。
付修之不得不分出一點思緒放在曲聽容身上,開始思考為什麼這個beta能夠無視他的冷漠靠近他。
而他,對旁人的觸碰如此抵觸,又為什麼會對他無動于衷。
“付先生,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在往前走?”
曲聽容覺得自己的語氣非常溫和客氣,但看着眼前alpha深不可測的眼神又自省是不是哪裡不對。
沒等個一二三,付修之先點點頭,往旁邊掃視一圈:“那裡有樹遮陰,去那裡休息一下吧。”
曲聽容和攝像師同時松了口氣,生怕這位不知道累的alpha在繼續往前走。
付修之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并讓他們過來一起坐着,看不出一點網傳中的冰冷無情。
攝像還有工作,沒坐到他旁邊,依然扛着機器繞到後面盡職盡責的拍着。
曲聽容沒那麼多想法,幹脆利落的坐到付修之旁邊,身體往後一仰,整個人半懶散半正經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休息。
李凡谷給他的任務就是陪着付修之,一起坐着也是一種陪同。
陽光穿過層疊的樹葉,在地上透出光斑。
付修之頭微傾,眼角的餘光掃過曲聽容的臉,手,身體。
确定了他對曲聽容和旁人确實不一樣,beta靠近他,但他沒任何抵觸感。
這讓他不由眉頭一皺,思索一番,最終認為或許是昨天兩人在射擊室裡,讓他難得體會到酣暢淋漓的發洩,才讓他的身體表現出了這種反應。
歇了好一會兒,曲聽容往後看攝像大哥終于恢複正常了,隻是頭上的汗珠還在不停的往下滾。
曲聽容看的都熱,餘光掃過付修之,心裡盤算着怎麼才能再讓他多歇一會兒。
半響——
曲聽容仰着頭百般聊賴的看着頭頂青翠欲滴的樹葉,沒想到根本不用他勸,這位alpha坐下後到現在都沒有動的預兆。
曲聽容在心裡悄悄感歎,果然還是會累的,alpha身上的冷漠其實隻是一層表象而已,頂着這麼大的太陽走了那麼久,是個人都難受。
哪怕沒看到付修之出汗,也看不出他臉上身上有任何波動,曲聽容依然認為付修之也和他倆一樣又熱又難受,隻是一直強撐而已。
看着付修之和他對比起來過分正經的坐姿,曲聽容心想,在怎麼被粉絲捧到天上也隻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半大小子。
這歲數連法定婚齡還沒到呢。
也不知道昨天發現自己一朵花都沒有的時候,是不是悄悄在心裡低落。
曲聽容在腦子裡想象一下那個畫面,鑒于旁邊這位alpha實在太冷,居然想象不出來。
曲聽容撓撓額頭,昨天大家都得到了好多别人送的花,就這個年紀最小的被他拉着在射擊室裡玩了整場宴會,一朵都沒得到,實在是罪過罪過。
曲聽容想着,等一下若是遇見有賣花的,得給這小冰塊買一朵送他安慰安慰。
當事人付修之并不知道自己在曲聽容心裡已經變成了一位因為沒花而暗自傷心的小可憐。
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非常疑惑這種超越常理的事是怎麼看出來的。
歇了許久,頭上的太陽終于被一片厚厚的白雲遮住,付修之起身垂眼看向旁邊坐姿松散的beta。
聲音帶着一股低低的冷漠:“還累嗎?”
曲聽容轉頭看向背後的攝像,攝像大哥表示他很OK。
曲聽容于是起身拍拍手:“走吧。”
付修之掀起眼皮看他:“走去哪?”
曲聽容:.....??
“我們,怎麼知道付先生您,去哪?”
付修之餘光突然飄動,難得表現出不一樣的情緒。
“我剛才亂走的。”
【付神是心虛了嗎?是吧。】
【嘻嘻,抓到一個犯錯的付神!】
【沒犯錯(搖手指)就是拉着小曲和攝像盯着二十七八度的太陽走了一個多小時而已。】
【真是信了你的邪。】
付修之食指摸了摸鼻尖,眼神微微飄忽:“我還以為你們是有路線的。”
曲聽容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想多了,單人路線就是,他們有節目組準備的專門約會路線,而你隻能在這三條路線之外獨自散步。”
“李凡谷想不了那麼多,你以為導演是讓我來陪你幹嘛的,是為了防止你去破壞其他人的約會,順便在你閑逛的時候做陪同。”
付修之眉峰一挑,李凡谷多慮了。
“抱歉,我以為是有目的地的。”
曲聽容擺擺手:“我無所謂,慰問一下攝像大哥吧。”
付修之轉頭看向攝像:“抱歉。”
大哥扛着機器搖搖頭:“我也還好。”
曲聽容站到付修之旁邊,擡頭看天:“那付先生現在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