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回民宿,天空飄起毛毛雨。
話題停在探讨他的年薪上,林逐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應沐辰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跑。
小跑幾步,意識到才吃完飯,拉着她又停下,應沐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到她頭上。
林逐星想說這點雨沒事,淋回去沒有關系。結果他的表情看上去是不容拒絕,她隻能說:“你也進來。”
一起在一件衣服底下擋雨,被他護在身下,在電影裡看過的情節,感覺很浪漫。
然而現實……
雨大擋不住,雨小多此一舉。
視線受阻,看不見前方的路,差點被絆倒。
“算了,雨不大,我們淋回去吧。”林逐星最後說。
意大利冬季的雨是細雨連綿,像微風輕撫,不足以給人澆成落湯雞,淋在身上卻會起一層薄水,濕漉漉的感受并不好受。
所幸有擋雨的外套,雨勢不大,沒有淋得太濕。
無法出去再玩,隻能回到民宿。
兩個人都洗過澡之後,窩在被窩裡一塊看電影。
林逐星對電影的興趣不大,還是在好奇他的事情,電影剛開始就仰頭看他:“你還沒跟我說呢,你年薪到底多少啊?”
“放心,夠吃夠喝。”應沐辰笑了,知道她的腦瓜裡在想什麼,“我大學的時候獲得過埃格·威爾遜獎、格魯伯基金宇宙學獎,還有一些小獎,獎金加起來還蠻多的,加上我爺爺去世的時候給我留的錢,躺平也沒問題。”
“真的假的?”林逐星的重點一下跑到他獲得的那些獎項上,“你那麼厲害嘛?”
“還好吧。”應沐辰說,“就湊巧獲得的。”
他是謙虛,林逐星可是聽說過那些獎項,絕不是湊巧那麼簡單。
民宿的投影投在牆上,她饒有興緻看着應沐辰。
才發現他跟自己一開始想象得有很大不同,而且還優秀很多。莫名地,就笑了,“我還怕你老帶我出去玩,工資會不夠花呢,不過我感覺國内生活壓力還是挺大的,要是回國,你要做什麼,還會到處出差嗎?”
“這不好說。”應沐辰垂眼看她,“别的不能保證,但有一點可以保證,你常住在哪,我就去哪。”
“如果我去雲南嘞?”
“那邊有麗江天文觀測站。”
“哦~那甘肅嘞?”
“酒泉?”
這兩個地方是林逐星最為喜歡的,雲南氣候溫和,有彩雲之南的美稱,甘肅則幹燥些,有沙漠的加持。
明白應沐辰的意思心裡有暖流淌過,她笑笑說:“逗你玩的,我除了南京哪也不去,南京其實挺好的,南京有紫金山天文台,還有南大。”
不過憑他的成就,讓他去教書或許有些屈才,林逐星感覺他會比較适合做研究。但很久沒有研究過這些東西,她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地方最好。
誰想他卻問:“你去過嗎?”
“天文台還是南大?”林逐星下意識問,立馬回答,“我爸是南大的老師,他經常帶我去,都去過。”
“你爸是南大的老師啊?”
知道她爸爸很早就去世,一直沒有說起過,聽到這話,應沐辰隐隐有些詫異。
電影不看了,電影的聲音像是背景樂,算算時間,想着總不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他不确定道:“…你爸爸叫林…啟明?”
“你怎麼知道的!”
還真是這樣,他大學的老師是她的爸爸,後來因為出車禍離世,事情都串聯到了一起。
“林老師教過我。”應沐辰柔聲說,“他人很好。”
“嗯。”
林逐星不吭聲了,約莫是這個話題在她那是個禁忌。
想到之前探讨過親人的離世,她興緻也不高,應沐辰轉移話題:“其實我也很喜歡南京,出來久了,就發現還是故鄉好。”
“…我剛出國的時候總是很想回家。”
“我也差不多。”
林逐星好奇:“你不是跟你家裡吵架嘛,還會想回去嗎?”
“這是一種感覺,距離産生美嘛,見不到他們的時候還真會想他們。”應沐辰笑笑說,“但是你要是讓他們天天在我身邊,我可能會覺得煩。”
人到了哪都一樣,思鄉是一種情感。
“我有個問題很好奇。”應沐辰想起來每年開學季的航班,半夜總會聽到哭聲,“你想家的時候會哭嗎?”
林逐星搖搖頭。
“那你想家的時候會畫畫?”
應沐辰發現了,畫畫是她排憂解難的一種方式。
被窩裡暖哄哄的,窗外淅淅瀝瀝下着下雨,沒等到她回答,先等到她的手攀上他的胸膛。
“不好說?”
“沒有啊,想家的時候我就跟我奶奶視頻,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林逐星輕聲說,“我是在想,你有沒有在想我是怎麼發現你跟你姐串通的事情。”
“我真想不到。”應沐辰抓住她的手,輕笑,“你告訴我?”
“真笨,不告訴你,你自己猜。”
“我猜?”應沐辰微微低頭,看向她的眼睛。
挑撥她其實很簡單,最後再故意不給她,是能将她拿捏的恰到好處,特别是回味過來才發現她某些特殊的癖好,應沐辰更是發現了新大陸。
沒等她說什麼,他冷不丁開口:“我猜你喜歡sadomasochism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