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展出就被人毀了,對她來說,應該會很可惜。”
“所以她不會以為是我吧?”Nancy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天大的事情,朝林逐星離開的方向飛快跑去,邊跑還邊喊着:“Lin,你先别走啊,别走,我有話跟你講。”
然而Nancy的聲音消散在風中,林逐星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會回頭。
回到家,跟應沐辰打電話,林逐星很自然忽略了這一段,隻跟他提起自己今天下午跟多米尼克了了會天。
應沐辰此次出差的地方在一個非洲的天文台,兩個隻隔了兩小時時差,他那邊是晚上十一點。
“聊什麼了?”應沐辰饒有興緻問她。
“你可以先說說你跟他聊過什麼。”林逐星靠在沙發上,想笑,“你什麼時候背着我跟我教授還有艾倫聯系上的?”
應沐辰知道她是知道了,坦然承認:“你睡着的時候。”
“那決定送畫呢?”
“….也是你睡着的時候。”
“哪次?”
林逐星當然知道應沐辰隻有這時候有功夫可以跟他們去聯系,每次他們做完,她都會累到倒頭就睡,不知道他精力怎麼那麼好,每次醒來的時候看到不是在看她,就是摟着她在看手機。
那種時候也不想多去問什麼,隻想抱着他什麼都不講。
應沐辰的聲音含着笑意:“可能是在衛生間出來那次。”
“有好幾次!哪次啊?”
“生氣了?”
“沒有。”林逐星聲音悶悶,“那是你買來的,是你的東西,就是不知道艾倫怎麼看上的。”
應沐辰沉聲說:“你可以這樣想,他看上的不是作品,而是你,他覺得你值得被大家看見。”
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但他這樣一講,林逐星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之後又聊了幾句,應沐辰要去工作,林逐星挂斷電話後鑽進畫室。
從跟應沐辰關系更近一步,楚晗離開之後,她就把那個房間恢複成了原來的格局。
忙活了一晚上,又是到天微微亮才去睡覺。
林逐星的日子開始漸漸和最開始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别就是多了一個應沐辰,有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跟他交流。
但聖誕假後,應沐辰的工作似乎比之前的要忙,有時候他們打不上電話,林逐星發的消息他不會第一時間回複,要等到很晚才能回複。
兩人的作息實則大不相同,林逐星白天上課,晚上熬夜畫畫,一天就睡幾個小時,放學了可能還會先補個覺,至于應沐辰,上白班時還可以抽空跟她聊幾句,但是上晚班的話就實在沒有機會。
林逐星想到聖誕假期中途送楚晗回國的時候,楚晗問她,應沐辰平常是不是都不會發社交動态,ig是空白就算了,連微信朋友圈也是空白。
林逐星那時候表示不信,後來問過應沐辰才知道,原來是他設置了分組,可以說有一部分内容隻有她一人特定可見。
現在他就連發朋友圈的頻率少了很多,更多的生活日常,直接發到了她的聊天框中,但她全身心投入到創作中,能與他分享的内容很少。
這天在課間,才到下一個上課的教室,林逐星收到應沐辰發來的一張保溫盒的照片。
L:你單位不是有食堂,自己帶飯嗎?
Europa:給你帶的,今天要去普拉托會經過佛羅倫薩
L:你要去普拉托幹嘛啊
第一想到的不是他要順路給她帶飯,而是普拉托是被譽為意大利最危險的城市,很多小偷,專搶華人,很危險。
Europa:跟卡薩帕一起,去拿個數據。
Europa:這個點你應該要上課了把,我們剛上高速,還要一點時間才到,如果放學了你就去家裡等我
林逐星正想回複,身旁坐下一個人。下意識回頭看,發現對方帶着毛線帽及口罩,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什麼裝扮?林逐星挪回眼睛,潛意識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這人沒有帶畫架,顯然不是這節課的學生,怕不是個什麼變态。
還沒挪開,又在空氣裡嗅到一陣極其濃郁的香水味,皺眉回頭,盯着那個人,“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