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真不好選。”林逐星很誠實在糾結,看向威廉,“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不能以懲罰代替嗎?”
威廉給她問住了,想了半天說:“那你讓ying給你想一個懲罰吧。”
林逐星看向應沐辰。
應沐辰攤攤雙手,說:“先欠着,一時也想不到。”
幾人越玩越起勁,到傍晚,湖面起了風。
最後一局結束的時候風有些大了,是能感受到一陣涼意,但因為某些話,林逐星的心裡卻很燥熱。
倒不是因為方才楚晗問應沐辰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應沐辰說自己喜歡偏意式清冷一些的女生,而是威廉在他這話說完打趣他是鐵樹開花以前都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自作多情也無所謂,因為這話,她是真感覺心情很好。
不過這天的晚飯還是沒有吃成。
離開咖啡館時,他們接了個朋友的電話,說是發生了一點事情要馬上趕過去,幾人就在咖啡館前分别。
下次見面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遠遠看着他們打車離開的背影,林逐星原本還很美麗的心情,在他們離開後又跌落回了原處。
***
隔天,她們回到佛羅倫薩。林逐星去上課前聽到楚晗說威廉發了一些照片在IG上,在課間休息時無聊,便打開來看。
是一些同他們遊玩時去過的地方照片,并配文:和兩個中國小姐姐一起玩,開心。
照片的最後,還有一張她和楚晗的背影。
拍的還挺有美感的,林逐星默默給他點了一個贊。
她實際上是不怎麼喜歡用社交軟件的人,IG的頭像還用着最開始注冊時的原始頭像,百年不會登陸一回。
在她的想法裡,教授們喜歡發郵件,同學們她都不熟,一開始注冊這app時還是因為有人想加她,她沒有,才在那同學的幫助下下載的。
後來也沒啥人找她聊天,她還是更喜歡用中國自己的微信,偶爾看看中國同學的近況。
退出前,手滑無意點到聊天界面,才發現在一個月前,她所認識的畫廊老闆給她發了消息。
菲利普:你好,lerin,最近過得如何?最近有一個中國男人似乎對你的畫很感興趣,你何時有空,是否方便我安排見面?
她想了想,回複:抱歉菲利普,再等等吧。
林逐星曾經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從小對繪畫就有極高的天賦。十五歲時辦過個人畫展,但後來因為她爸爸的事情消沉過很長一段時間,以至于到現在一直都很不自信。
若是對方沒有三番五次堅定地選擇她的畫,她都不會在菲利普前兩次來問的時候将畫賣出去。
回完消息,她放下手機。
多米尼克教授正好過來找她,告訴她下周他申請了美術館的展覽,問她有沒有興趣和他一起布置展會。
“是什麼主題?”林逐星問。
“是面向整個宇宙的主題,還沒确定下來,但你的主題是光環。”多米尼克說,“我計劃将你的畫放在展覽中央,如果你有時間,在這星期結束前複刻一份3x5米的畫好嗎?”
林逐星想也沒想答應了,學校美術館的藝術展是面向社會的,對他們來講這是一個莫大的榮譽。
隻可惜等多米尼克走後,她才想起3x5米的畫作巨大,肯定是要去展台完成,楚晗還在家裡等着她,怎麼辦?
到放學,多米尼克帶着她去美術館,一同前往的還有幾個其他的同學。
十分不巧,Nancy也在其中。
其他人她跟他們不算很熟,有些是見過,有些倒是不認識,因此沒有什麼。但看到Nancy,心裡頭就總跟有道刺似的,十分難受。
多米尼克給大家安排了位置,大部分人不用重新作畫,确認了位置就離開了。Nancy也在其中,但多米尼克給她安排完,她并沒有離去,而是留在隊伍中看他接下去的安排。
林逐星的位置确實是在正中央的一堵白牆上,多米尼克已提前讓人在這挂上了畫布,并且準備好了所需要的顔料。
每個人的區域在公開前都有塑料布圍出一大塊特定區域供創作,在開展前一天才會撕開,多米尼克看得出來很重視她,給她的位置是最大的。
将她帶到位置後,多米尼克帶着其他人繼續認地方,林逐星一人望着偌大的畫布發呆。忽然身後一道淩厲的目光讓她頓感發涼,回過頭發現是Nancy正惡狠狠盯着她。
隻是一瞬。
察覺到她的回頭,Nancy臉上又挂上了假惺惺的笑容。至少,在林逐星眼中,覺得她假。
Nancy卻笑着同她攀談起來,問她:“周末我在羅馬的時候看到你跟一個中國男人在逛博物館,他是你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