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出獄時間的,通常來說,隻有無期徒刑和死刑。
但看這些檔案上的犯罪記錄,大部分被關進來的罪犯顯然達不到那個标準。
西瑞爾把檔案放回箱子裡,被掀開的地磚也恢複原樣。要找的東西差不多也隻有這些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将看到的整理成文字,發給了Heaven。
但對話框遲遲沒有彈出新消息。
西瑞爾看了看表——淩晨兩點。沒回消息也很正常,對方有可能在休息。
于是他也關掉了系統,上床睡覺。
但出人意料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對話框裡仍然空空如也。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西瑞爾在【玩家那邊出現狀況】和【Heaven已讀沒回】這兩種可能中猶豫幾秒。
……還是去看看好了。
順便确定一下他查到的那些資料。
西瑞爾去找到了剛進遊戲時,見到過的那位部長。
他不記得對方的臉。但也不難找,獄警活動區裡,警帽上有三顆星的就是了。
部長問新來的要幹嘛。西瑞爾說他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獄警嘛。當然是要去牢房巡查的。
部長同意了。還說他應該早點來,都入職了好幾天雲雲,西瑞爾聽了幾分鐘訓,成功在警備室錄入了指紋和瞳孔。
一個用來開1區大門,一個開2區的。
不過,由于這算是新來的警員第一次正式開始工作,部長要求西瑞爾和另一位獄警前輩同行。
然後随手指了警備室在和負責看監控的獄警唠嗑的某個家夥。
那位前輩倒也沒什麼所謂,拍了拍手裡的瓜子皮,站起身:“行,過來吧。”
1區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看着似乎少了幾個人。
西瑞爾去到熟悉的那間牢房,隻看到一個人,那個似乎是Heaven的隊友的那名玩家。
三棵樹原本還在百無聊賴的躺在單人床上發呆——也許他是在看系統面闆,不過在外人看來,那和發呆沒什麼兩樣。
在聽到過道上傳來的動靜後,他腦袋一撇,和牢房外的西瑞爾對視上了。
然後猛的坐起來!
三棵樹嘴巴一張,轉眼又看到跟在青年旁邊的獄警,又閉上了,盯着青年開始猛搓自己的手腕兒。
西瑞爾看懂了。
他的遊戲徽章,那個手鍊,就在手腕上。
西瑞爾打開遊戲系統,和好友【Heaven】的對話框裡仍然沒有新消息,但虛拟屏左下角冒出來一個小小的提示。
【好友申請!!】
【玩家‘三棵樹’申請成為您的好友。】
在他按下‘确定’後,新的對話框立刻彈了出來。
【三棵樹:朋友——】
【三棵樹:哎呀!上次忘加你好友了,總算又看到你了!】
【三棵樹:你知道天天哥去哪兒了不?給他發消息怎麼沒回啊】
另一位獄警已經開始繼續往前走了。西瑞爾不得不跟上,隻匆匆朝三棵樹點了點頭,低頭繼續看遊戲系統。
對方似乎是個話痨,才一會兒沒看,對話框裡又蹦出來一大堆消息:
【三棵樹:本來上次就說要加的,哥一打岔,我給忘了。】
【三棵樹:我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你,太耽誤事了,唉!】
【三棵樹:對了,朋友,群裡的消息你看了沒啊?】
西瑞爾好一會兒才把彈出來的消息都看完。他把對話框縮小,看了看臨時群聊裡的情況,那邊的消息更多。
大多數玩家都在談論什麼‘狀态異常’,夾雜着很多玩家們對副本主線的分析。
他又回到和三棵樹的會話,戳着虛拟鍵盤:
【西瑞爾:他不見了?】
天天哥?
西瑞爾想了想。那指的應該是Heaven。
三棵樹顯然也意識到他問得太急,對面的小夥伴說不定還不知道隊長的小名兒,又開始叽裡咕噜的解釋:
【三棵樹:就是Heaven啦!】
【三棵樹:隊長那家夥取個這名字,搞得别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叫。真是!】
這個昵稱裡或許有什麼特别的寓意,也可能隻是單純的因為中二,但不管怎樣,就是很難叫啊!
裝,真裝!還取英文名兒呢。
以上來自某隊員的無情吐槽。
就像其他人叫三棵樹會縮略成‘三樹’,後來相處得熟了,又變成了‘三叔’一樣。也不能一直管隊長叫隊長吧?而且也有不是他們小隊、但也認識這位的人。
Heaven有天空的意思。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反正從某一天開始,大家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天哥、天天,要不就是天天哥。
三棵樹連發了十幾條消息。西瑞爾看了看對話框裡新一輪的消息轟炸,思考幾秒,回了個:
【西瑞爾:确實】
這麼一想,他之前也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叫過一次Heaven的名字。
因為确實不知道怎麼稱呼,用遊戲昵稱稱呼對方,确實也有點奇怪。平時聊天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略過去,直接說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