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頭子瞪着圓鼓鼓的雙眼，死狀詭異，喉嚨那兒破開了一道大口子，血流的到處都是。

西瑞爾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那個孩子站起來，手裡捧着什麼東西。

他轉過身，發現青年就站在他後邊，可能是有點驚訝，眼睛都睜圓了一瞬。然後把手裡的東西遞到西瑞爾面前。

因為是兩隻手都舉起來了的姿勢，腦袋還半仰着，忽略掉這小朋友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居然還挺萌的。

而在會場另一邊——

才剛抓住了這個像老鼠一樣到處逃竄的小矮人，并把匕首插進任務目标的心髒的男人擡起頭，有所感應一般的朝會場中央看去。

西瑞爾接過這塊手帕。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他需要這個東西的……

青年禮貌道：“謝謝你。”

在手帕連同裡面包裹的東西都落到他手中後，系統提示瞬間彈了出來：

【您已收集到關鍵性道具。現在是否提交？】

【請選擇 ‘是’ 或 ‘否’ 】

西瑞爾在‘是’上點了一下。

【已通關D級關卡：秘密童話。】

在系統判定通關後，周圍的一切頓時像一面乍然碎開的鏡子，刺目的白光霎時占領了玩家的視野。

西瑞爾被刺得眯了下眼。

再睜開眼睛時，周圍又是那個空白的房間。

穿着巫師長袍的導師站在房間中央，手中的水晶球散發出神秘的流光。

她沒有開口，但沙啞的女聲從房間的各個角落響起：

『歡迎回到休息區。已在線時間:一個系統時。』

『是否現在開始結算？』

＊

——現實。

聯盟主星上。研究所内。

此時此刻，在某個隔音性極強的房間内。

個子稍矮的那個接過另一人交付過來的磁盤，插入到面前的被專人設置了高強度防火牆的電腦裡。

電腦屏幕乍然黑掉，在等待了幾秒後，又亮起來，同時電腦右側的音響突然毫無預兆的播放出一段聲音：

【……沒有。它沒有吓到我。】

【莉莉卡。是莉莉卡讓我來……】

【……我好像冒犯到他了。他看起來……】

【打擾了，請問樓梯在……】

聲音聽起來溫吞遲緩，通過這些斷斷續續的對話，不能猜出，這道聲音的背後主人該是一個雖然有點迷糊但很有耐心的青年。

矮個子的那個人看起來對這段音頻很滿意。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真的不能把錄像也帶出來嗎？”

“難度太大。”

“也就是說，雖然有難度但也還是有可能的啰？”

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随着錄音中的聲調起伏，電腦屏幕上也出現不同的亮度變化。他看了一會兒那些柔和的光，然後垂下眼，似乎在思考什麼。

他的手撐在椅背上。手指不緊不慢的敲了敲。

然後突然開口道：“他看起來不像是AI。”

研究員一愣，很快就懂了對方的意思。他猶豫幾秒，“既然都到這一步了，我也不瞞您了。”

“初代确實是數據體，但……他也是一個生命。”

一個……生命？

于松雲立刻皺眉：“什麼意思。”

不是由程序來控制行為的尋常代碼？

研究員解釋道：“之前我們第六院有過一場實驗……就是那個讓人工智能擁有自我意識的實驗，”他歎了口氣，“那個實驗成功了。那些成功擁有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我們叫他們覺醒AI。”

“覺醒AI跟和真正的人沒什麼區别。你不要那麼想，院長。在初代身邊一定要非常小心，把他當真人看待就行，他看得出來你對他的态度……”

他這麼說，是想讓對方更謹慎一點，不要再把初代當成普通AI，不然任務怕是會出岔子。

沒想到于松雲聽罷直接道：“那算了。”

研究員沒聽清，“什麼？”

“這個任務我做不了。”男人垂眸看着他，眼神裡難得有些審視。

他一字一句的，“我不關心你們那邊到底出過什麼樣的事。但對類人生命體進行研究……十大原則，你們院不需要遵守，是嗎？”

将人道主義放在第一位的，聯盟科研十大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