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勇氣問出的問題，讓蘇柰也愣住了，遲疑地問答道：“你不是顧老師嗎？”

孔逅也時時感到奇怪，顧清英怎麼與半年多前見到的狀态好像不一樣了呢？雖說人是善變的，但是在短時間内就會變成另一個人，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呢？還有那天在面館裡，她更是換作了另一個人，似乎在樣貌上也有所不同？是自己搖擺不定的錯覺嗎？

蘇柰問爸爸：“顧老師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為什麼這麼問？”

“顧老師那天是環抱着我的，就像在口才班那樣，但她不是一直喜歡擁抱我的嗎？她有時候讓我覺得很親切，有時候又讓我感到很奇怪。”

“那你是不喜歡顧老師了嗎？”孔逅有點想從女兒口中得到類似于不喜歡的答案。

蘇柰搖搖頭，急急地辯道：“不是啊！無論顧老師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她。我隻是覺得她有些奇怪。爸爸，顧老師在電話裡問我為什麼要叫她顧老師，難道她忘記了我們是在口才班遇到的嗎？如果她不喜歡我叫她顧老師，我該叫她什麼呢？”

孔逅忽然起了倔勁，他要去找到那家面館。

雖然不記得面館的名字，不記得夜色中尋到的那條路，但隻要在這座城市中，他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哎，在這之前，他為什麼不像某段時間那樣去顧清英的公司樓下等她呢？他不是還知道顧清英所住的小區嗎？

顧清英正煩憂着呢！畢麗說公司真的要裁員，行政部已經有人上了名單。顧清英感覺會是自己，小心地問道：“是誰啊？”畢麗搖頭說不知道。顧清英看她躲閃的眼神，心下有了數，勉強一笑：“順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柳卿故意等着顧清英，她負責這片的“家庭醫生”，在結束了工作後磨蹭着不肯走，待到顧清英露了面，忙迎上去。

“我想得沒錯，上次在樓道見了你，就知道你是住在這小區的。”

顧清英讓着柳卿回家坐坐，她拒絕了：“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說，打電話不知道開場白是什麼，發信息又找不到合适的詞。我覺得還是當面說更容易一些，也不會有什麼猜忌。我直接說了吧，就是你的那份工作，介紹人告訴我，可能會有變動。你在公司裡應該也會聽到一些風聲吧？那個人辭職了，她當時不是内推你嗎？按照公司的制度，你可能會受到牽連。”

一直擔心的問題，在得到百分之九十的肯定答複時，反而心裡安定了不少。

“那沒辦法了。”顧清英竟有些風輕雲淡的心态。

柳卿滿臉歉意：“當時以為是好機會，才讓你去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那個人跟我說的時候是不好意思的，說你在那裡做得很好，也不給她添麻煩。但是工作調動，她也是沒有辦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就拖了這十幾天，希望沒有耽誤你。”

“不會啊，沒有受什麼影響。”

柳卿一臉的不自在：“哎呀，怎麼說呢！”

顧清英勸道：“不要緊，不是你們的錯。”

在歲末時得到令人不快的消息，着實讓人開心不起來。再上班時，顧清英一點精神都沒有，她感覺胡珈看自己的眼神更不友好了。她真的好想問問胡珈，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的态度。她是得罪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