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裴止青給出了優質回答。
“前些日子新上映了部電影,應該是叫《萬獸之災》。講的是變異野獸和人類之間的對抗,聽說劇情緊湊、視覺效果震撼,讓人腎上腺素飙升,老刺激了!”沈望年興緻勃勃。
“那就這個吧。”謝臨淵點開搜索欄。
【“快逃!園區裡的那些畜牲都……!”】屏幕中,神情恐慌的男子話音未落,就被變異後的猛獸撲倒,咬斷了喉嚨。
【“…嗬……嗬…”】他瞪大着眼睛,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脖頸頓時血如泉湧,染紅了身旁女子的白衣
在女性尖銳刺耳的叫聲中,鏡頭緩緩拉遠。
隻見原先安定祥和的動物園不複存在,遍地都是人類的殘屍,血肉與骸骨構成了這片大地的主色調。
“好真實的畫面!”沈望年驚歎道。
裴止青點頭贊同。
“……”
謝臨淵沉默的坐着。
他現在反倒希望這部片子是那種粗制濫造、道具粗糙的低成本小電影了。因為那種電影最多會讓他覺得無語和好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使他感同身受,回憶起阿萊界的經曆。
屏幕的彩光打在謝臨淵的臉上。他有點反胃了。
“怎麼了?”裴止青湊近他,低聲詢問道。
或許是謝臨淵的行為太過反常,使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沒事。”謝臨淵搖搖頭,不願多說。
裴止青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不知從謝臨淵的臉上讀出了什麼,他一把拿過桌上的遙控器,關上了電視。
“?!”此時的劇情剛好是高潮起伏點,沈望年正看得起勁,下一秒卻發現屏幕一黑,從中映出了自己迷茫的大臉。
“太血腥暴力了,我看不下去。”裴止青道。
“你剛才不還認為它畫面真實的嗎?”沈望年不可置信。
“就是因為太真實了,所以我才看不下去。”裴止青神情淡然。
“你有時候取材的素材可比這部電影的尺度高多了!”沈望年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
忘了說了,裴止青和謝臨淵一樣,都是藝術家。
不過不同的是,倘若說謝臨淵的繪畫技能一直保持在85~90分左右,偶爾狀态好能沖到95。
那麼裴止青的水準就是常年在90以上,95對他來說是常有的事,超常發揮到98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就是不想看了,怎麼着吧沈二牛。”裴止青發動秘技·蠻不講理。
沈望年頓時啞口無言。
其實除了剛開始情緒有點激動外,現在沈望年也慢慢琢磨過味兒來了。裴止青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人,他不願說原因自是有他的理由,沈望年也就沒再糾纏下去了。
“行吧行吧,我回家自己看。”他無奈的道。
“前兩天和你說過的那個畫展,具體的方案主辦方已經發給我了。”裴止青拿出一枚U盤。
“我看看。”
見二者這幅模樣,沈望年就知道他們倆又要進入工作狀态了。
于是他從沙發上坐起,自個熟絡的去廚房打開冰箱,随意挑了幾種符合他們三人口味的水果,在水槽裡清洗了起來。
和謝裴兩人不同,沈望年的職業可以說和藝術毫不相關。
他家是農村的,二牛是他的乳名。
小時候陪着家大人在地裡幹農活,長大後又報了土木專業,天天在工地裡打灰。
當然,現在沒在打了。
他本人倒是很喜歡音樂,但奈何天生五音不全。
七八歲時坐在門檻上,扯着嗓子忘我的高聲歌唱,唱跑了他們家養了十一年的大黃狗,吓得六個月還在襁褓裡的大侄子嗷嗷直哭,聽得92歲高齡的老人健步直飛拐杖都差點跑丢了。
脖子上系着紅領巾的小沈同學憂愁的歎息一聲,認為他們都沒有一雙欣賞美的耳朵。
然後他就被自家老媽扯着耳朵拽回了家。
“來,兩位老闆嘗嘗味兒。”沈望年把切好的果盤放到桌上。
“謝謝,刀功真爛。”裴止青拿起一顆葡萄。
“謝謝,雖然水果是我家的。”謝臨淵拿起一塊蘋果。
“你們是我伺候過最挑剔的一屆老闆。”沈望年拿起一塊橙子。
“對了,過兩天我外出一趟,找找靈感取材什麼的,歸期未定。”謝臨淵一邊吃着蘋果,一邊狀似随意的開口道:“沒啥事兒也不用給我發消息,因為我大概率不會回。”
裴止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是去很遠的地方嗎?那記得帶紀念品!”沈望年道。
“忘不了你的。”謝臨淵笑着說道。
瞧見二人平靜的神色,謝臨淵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