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b的某個白大褂靠在一邊,不是很認真地解釋:“自閉症小孩兒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我不研究這個方向,所以也不太了解。”
那邊已經沖上來按住小孩兒:“她什麼也沒想,我不知道為什麼。”
遊然皺着眉藏着手,語氣挺着急:“他們帶雲朵回來的時候沒有把照顧雲朵的老師帶過來嗎?”
金墨指了指某個正在外面站崗的特戰一組成員:“雲朵是他奉命偷回來的。”
遊然&章翎:“什麼!?”
遊然:“偷的!?”
章翎:“奉命!?”
金墨看向章翎:“奉你小姨之命咯。”
“孩子丢了,老師肯定會聯系他爸,他爸不就來了嘛。”
遊然莫名覺得這招有些熟悉,說不上來,但是好缺德啊。
雖然他們也沒有虧待小孩兒就是了。
但是良心……就是會很不安。
他抹了把額頭,看章翎:“你小姨……好樣的。”
章翎:“……”
他沉重道:“嗯。”
幾人背後,被雲朵的尖叫聲吸引而來的,那位好樣的小姨,銳利的目光在鏡片後一眨不眨地看向遊然受傷的手背。
那裡此刻已經幾乎快要愈合了。
陸白濟莘抿唇轉頭,什麼也不敢想。
雲朵不能踏出amb大門,白天交給倆大學生看着,晚上交給硯山守着。
硯山真心喜歡人類,對人類小孩兒更是愛不釋手,遊然交接班的時候,終于感受到了這一天的第一次心安。
畢竟白天總覺得自己像個人販子。
他歎口氣,被金墨牽着手帶着往家裡走。
自從他默認金墨可以抱着自己睡後,異體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
不同意就委屈巴巴地眨巴一雙漂亮的眼睛,然後重複:“你說了要喜歡我的。”
遊然閉着眼糾正:“我隻是說,不讨厭你。”
“倒也沒說要喜歡你啊。”
金墨:“我哭給你看。”
遊然:“哦,哭吧。”
頭發都沒變暗的金墨從眼睛裡擠出來兩滴黑淚:“你變了。”
苦瓜臉:“我真的哭了。”
遊然被牽着也走得比他快,頭也不回地說:“好醜。”
金墨:“……”
“喔,那我不哭了。”
遊然翹起一邊嘴角,心說小怪物真好玩。
怪可愛的。
然而一向勝券在握,算無遺策的陸白濟莘,陸大指揮官,這次似乎算錯了。
雲朵在amb的第一天,風平浪靜。
雲朵在amb的第二天,微風不燥。
雲朵在amb的第……
一周後,負責看管雲朵的某白大褂向上頭發出了疑問:小孩兒的衣食住行誰負責?
我們要一直為這個小孩兒付出人力财力嗎?
當然,白大褂本人是不敢如此直言不諱的,他隻是選擇了在某個晨會上,曲裡拐彎,山路十八彎地,委婉地提到了這個問題。
陸白濟莘對此似乎早有所覺,聞言也隻是推了推銀邊眼鏡,昂首時鋒利的短發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嗯,我已經向福利院遞交申請,現在我是雲朵的……”
這位年輕的女性說到這兒,頓了頓,歪頭換了個詞彙:“合法監護人。”
“往後雲朵由我來管,大家不必再操心。”
一錘定音,散會後amb内衆成員臉色驚疑不定。
驚的是這位冰冷的機械人竟然會選擇領養小孩兒。
疑的是,陸白濟莘這樣做,很難讓人覺得她會真的盡到一個監護人的職責,看起來更多像是為了某個案件,為了某個目的,于是收養一個小孩兒也無傷大雅。
大家唏噓一陣便也散了,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忙。
金墨照例擠在遊然工位後面,左手指尖挨個戳着蘋果塊,右手搭在遊然的椅背上,背後偷摸伸出來兩根觸手幫遊然打字,噼裡啪啦的聲響比隔壁章翎不知要快多少。
章翎麻木地望着電腦屏幕,對這一幕顯然已經熟視無睹。
遊然确實沒太認真工作,他想着雲朵的事兒,扯着金墨的衣擺把少年人腦袋扯下來,輕聲問他:“陸白濟莘到底在想什麼?”
挨得有些近,金墨靠近遊然的那一側耳尖紅了點:“放心,她不會亂來。”
遊然倒是知道,問題是:“如果雲大……雲之铖直接去她家,或者帶着異體去她家,她沒問題嗎?”
金墨挑挑眉:“放心吧,指揮官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再者,雲朵在她手裡捏着,雲之铖能翻出什麼浪來。
一旁沉默良久的章翎忽然冒了個泡:“我小姨家,很安全。”
遊然略微睜大眼,能讓章翎說出這句話,想來陸指揮官家裡,隻怕是銅牆鐵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