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睡足了八個小時的遊然還生龍活虎,大清早捏着手機戀戀不舍地跟遊然告别:“遊然,陸白濟莘叫我回一趟amb。”
“我下午再來找你。”
遊然沒醒盹,點了點頭,态度冷漠。
金墨無聲癟嘴,轉頭變成麻雀從窗戶飛走了。
遊然眼看着他在自己眼前190大高個變巴掌大的麻雀,總覺得不太符合守恒定律,翻了個身又閉了眼。
他已經無所謂了,左右自己隻是陸白濟莘的一顆棋子。
趁金墨還念着他,尚且有點作用,等到異體終于厭煩他的時候,amb就該上門來清除他的記憶,到時候,或許就徹底清淨了。
隻是那個時候,可能會有一點空落落的,也許吧。
他閉着眼,意識重新跌入混沌。
床頭的水終于沒了溫度,開始變得同玻璃一樣冰冷。
金墨滿臉不耐煩地回了amb,臉拉得驢似的:“幹什麼?”
昨天是留在遊然身邊的眼睛感知到異體的頻率,他本來可以直接趕過去,奈何陸白濟莘非要他備案,耽誤了些時間,過去的時候那個不要命的異體已經碰到了遊然。
本來是想直接融掉,陸白濟莘在耳麥裡人機一樣複讀,說異體必須交由amb調查,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找遊然嗎,一大堆話。
說在點子上了,所以他把異體留給了陸白濟莘。
但不代表他願意參與審異體的過程,他隻需要結果,其餘的時間很寶貴,要用來陪着遊然的。
可惜還是被叫回來了。
此刻,他看着收容所裡的一張人皮,面無表情:“異體呢?”
陸白濟莘揉揉太陽穴,遞給他一份錄像。
視頻裡那個瘦長的男人躺在收容所的地上,分明被隔絕箱關着,所有的異能理應被壓抑,卻在監控底下,整個人無端抽長拉伸,連眼眶都扯成泛紅的橢圓,拉伸到某種類似橡皮的程度,随即四肢漏氣般癟下去,兩顆眼球沒了附着點,咕噜噜地在收容所裡亂滾。
金墨面無表情地看着,情緒不高:“哦,所以你們就留下了一張人皮。”
硯山耿直點頭:“是的。”
陸白濟莘眼下已經有些青黑,她擡手覆眼:“視頻裡的人,三天前剛報了失蹤。”
“他是F市人,□□,隸屬于forest。”
金墨:“然後呢?”
“你記得那個異體的頻率,對嗎?”
金墨皺眉不耐地搖頭。
記得也搖頭。
他不想管。
陸白濟莘于是點頭,也沒強求:“那好。”
目送金墨留下的殘影,一旁靠在牆上的易茗天問:“不是打算讓他去?”
“他去是最好。”效率最高,能将傷亡降到最低。
陸白濟莘閉眼靠在椅背裡:“amb還不需要過度依賴一個異體。”
“準備動F市了嗎?”易茗天道。
那邊情況複雜,流落在外的異體至今沒能完全收回,難說有多少又被當地□□收入囊中,雲之铖至今出差,歸期遙遙。
要想肅清F市的環境,恐怕得多管齊下。
陸白濟莘沒有正面回答,隻是揚了揚手讓他們倆先走。
事實上,她不覺得金墨會對這件事像表面上那樣毫不關心,涉及到遊然,他隻怕比自己更想抓到那個異體。
讓他來一趟,不過是告知異體逃脫,且實力不俗,言下之意,若不盡快捉拿歸案,難免再去騷擾遊然。
藍發女人歎了口氣,坐直身體撥了個通訊,又是一天公務。